秋風顧不及其他,隻急道,“奴婢是蘇姑娘身邊伺候的人。”
“何事?”沈老夫人敏銳的嗅到了什麼,急問。
秋風連忙道,“老夫人,我們姑娘讓奴婢回來稟報,大事不好了,大小姐,哦,也就是府裡的少夫人,不知為何,竟行刺了皇長孫殿下,如今,殿下昏迷不醒,生死不知。朝中已經派人緝拿少夫人。我們姑娘讓奴婢速將此事回稟老夫人,好讓老夫人這邊有個心理準備,萬一……若是受到牽連,也好及時想好應對之策。”
“……”沈老夫人幾乎癱倒在沈嬤嬤的懷裡,唇顫抖著,卻一句話問不出來。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不打了,各自起來,也衣裳也不及整理,急問,“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小賤人行刺皇長孫殿下?”
“是的。”秋風臉色凝重的點頭。
大夫人嚇的一屁股又跌坐在地,哭著罵道,“我就說嘛,那個賤人,掃把星,先是害了我兒溪楓,如今,連整個沈家都要連累。”
“大少爺呢?怎地不回?”二夫人神色淩厲的問,若說杜雲錦是大夫人的兒媳,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真要被牽連,她才是最虧的那個。
秋風答,“杜家那邊亂做一團,少爺回不得。”
“那這邊要如何應對?”二夫人氣惱不已。
秋風突然想到什麼,忙道,“對了,老夫人,今天在杜家還發生了一件事。少夫人也不知怎麼了?竟然喪心病狂的對我們姑娘下了狠手,我們姑娘和腹中孩子差點不保。”
“什麼?”沈老夫人的心臟又是驟然的跳了下,整個人幾乎撐不住。
秋風忙又道,“不過,幸虧太醫救的及時,大人小孩都保住了,隻是,我們姑娘如今身子弱,不易多動,隻能留在杜府休養。”
沈老夫人稍稍緩口氣,“這便罷了。”
“還有。”秋風繼續道,“因這事,大少爺一怒之下,已經跟少夫人斷袍絕情,就差一紙休書了。”
“休書麼?”大夫人這回聰明了,果斷的說,“我這就命人擬了休書,先休了那賤人。”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杜老夫人。
行刺皇子,那可是死罪,論不好,抄家滅族,他們這整個沈家都得跟著陪葬。
何況還是為了一個愚蠢粗笨的婦人?
沒有願意。
就連沈家的下人們,也都覺得,應該立刻馬上的休了杜雲錦。
但這種時候,做這種事,畢竟太沒情麵,很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杜老夫人幾乎可以想象,這事之後,杜家的口碑顏麵怕是要掃地了。
又因為這個蠢婦,太虧。
有何辦法,能不讓杜家受牽連,又能不讓杜家被人戳脊梁骨?這是個問題。
秋風見狀,想起小姐交代她的,連忙勸道,“老夫人,依奴婢的主意,大夫人此言甚是,眼下不是講情麵的時候,再說,少夫人行刺皇長孫殿下,此等大逆不道的行為,咱們家還要包庇嗎?杜家向來忠於皇上,忠於朝廷,豈能容這等忤逆之事存在?”
“是啊,老夫人,敢行刺皇長孫殿下,此等賤人,罪不可恕。”
“皇長孫殿下,可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孫兒,聰明能乾,仁義愛民,如今卻被一個賤婦行刺,老夫人,咱們不但不該包庇,應該痛剮凶手啊。”
“……”
一個個,字字句句皆是指向杜雲錦。
杜老夫人的心總算落了下來,覺得時機到了,深吸一口氣,歎道,“你們所言極是,我老婆子萬不該一時心善,倒放過了這等惡婦。二夫人,你慣會筆墨,休書就由你去寫。大夫人,你跟劉嬤嬤,帶著人,一並去拿下那賤婦,萬不可出現任何閃失。”
“是。”大夫人心裡很明白,不讓杜雲錦出現閃失,便是不準她逃了或者尋死。
隻要將活著的她交予朝廷,杜家就不容易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