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也就想著二夫人那筆。
可孰料,如杜雲錦所料,趁著府裡女眷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去,將神藥之事在那時候說了,二夫人肯定會上杆子買的,還有白氏,保不齊也會找他,叫他到時一定不要手軟。
徐炎不但沒手軟,反比杜雲錦更黑,這丫頭要每人一萬銀子,他偷偷的就給抬高了三倍。
不過,對此,杜雲錦很滿意,抽出兩萬的銀票來,遞給徐炎,“徐叔,先說好了,這可不是給您的酬勞。這呀,是錦兒孝敬您和老夫人的。”
一句話說的徐炎臉沉了下來,“你徐叔有那麼老嗎?讓你來孝敬?”
“嗬嗬,徐叔不老,徐叔最帥了,不過,我叫您一聲叔,這份孝敬跟老不老可沒關係哦。”杜雲錦堅持要將銀票塞給他,老實說,記憶力,這人待原主不錯,她還是打心眼裡不希望欠他太多。
不料,徐炎伸手給了她一記暴栗,“死丫頭,先顧好你自己吧?徐叔還輪不著你來孝順呢。不過。”
他還是疑惑的問,“能告訴我,為何要這樣做嗎?”
雖然這丫頭缺錢,但缺錢絕不是她這麼做的理由。
“徐叔,這事吧。”想了想,杜雲錦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去,隻俏皮的笑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些本就該是我和禮兒應得的嗎?”
“……。”一句話堵住了徐炎的嘴,若真要分辨起來,杜雲禮可是杜家長房嫡孫,將來是要繼承侯位的,杜家的一大份產業將來都是他的,又豈是幾萬銀子就能打發的。
所以,杜雲錦這話根本就是敷衍他,徐炎知道她不想說,也就識趣的沒問。
這段時間,他也漸漸發覺,這個他自小看著長大的丫頭,變的跟以前不一樣了,獨立,樂觀,主意一個一個的,似乎,也用不著他再操心了。
“罷,你如今也算有錢人了,用不著叔了,叔走了。”徐炎起身,臉上掛著失落,也不知真假,隻是讓人瞧著覺得彆扭。
杜雲錦失笑,還是將兩萬銀票塞他手裡,道,“我的事還沒完呢。”
“還要給我塞銀子?”死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明算賬的?徐炎不喜。
杜雲錦嗬嗬傻笑,“徐叔財大氣粗,看不上這點銀子,我也就不勉強了。”
徐炎臉皮一抖,“……”十分懷疑,這丫頭剛才那樣使力給他塞銀子,其實不過就是客氣,然後,為的還是讓他辦事。
“那什麼,你也瞧見了,這院子實在小,而且也不很安全,我想請徐叔幫我另外找一處大點的彆院,價錢嗎?就僅著那兩萬兩,成嗎?地段偏遠點沒事。”杜雲錦道。
徐炎就不懂了,“平津侯府難道還差你們姐弟住的嗎?”
“徐叔。”杜雲錦認真了神色,道,“你的好意,我懂。可是,我有手有腳,不想靠你生活,再說,禮兒慢慢也大了,我想早一點讓他知道世事艱苦,總比他一直生活在彆人的庇護中強。”
“所以,你就一點沒多想的帶他出了杜家,連世襲的爵位都不要了?”徐炎帶有幾分審視的盯著她,畢竟,這世上,多少人家為了那份世襲的虛榮,為了家族的產業,爭的頭破血流,不死不休,她倒好,直接帶著弟弟淨身出戶了。
杜雲錦輕笑,“有什麼好要的?我們禮兒將來出息,自己掙個爵位也未嘗不可,何必去撿彆人的便宜?”
而事實上,在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杜家,沒有人庇護的杜雲禮,能否安然活到繼承爵位的那天,還未可知呢。
彆人都道杜雲錦傻,不但自己毀了,還連帶著毀了弟弟。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她自己在杜家沒有立錐之地,要想護弟弟周全,隻能將他帶在身邊。
至於其他,地位、金錢,都可以掙回來,而首要條件是,必須好好的活著,否則一切都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