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不就治病救人的嗎?
雖然,她現在轉行做起了生意,可是,醫者本心不變。
若是有人需要,她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趙天煜微微眯眸,眉目深邃,聲音寡冷,“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不是鬨著玩,更不是……”
想她一個姑娘家,他到底沒將話說的更狠,但她這樣想跟著,究竟為救災的心思有多少?還是隻是因為他要去?
“我知道。”杜雲錦從來沒覺得救災是去玩的,相反,那裡隨時隨地充滿危險,可是,正因為如此,才更需要她這樣的人,去救下那些身處危險中的百姓啊。
“五叔,我認真的,我的醫術你也瞧見過,連你身上的蠱毒都是我解的呢。此番,南方病疫橫行,我想,正是用的著我的時候。你放心,我去之後,絕對會照顧好自己,絕不麻煩你的。”
趙天煜可不這麼認為,眸色微微犀利起來,“你也知道,那裡病疫橫行,你就不怕自己有去無回?”
“那你呢?”她斂住唇角笑意,極其認真的問。
趙天煜微微偏頭盯著她,半晌,眯了眼眸,嗓音冰冷,“皇命在身。”
這意思是,若非皇命,他才不會去送死。
杜雲錦才不信他這種無情的說法呢,到底是皇子,若不想去,誰還敢怎麼樣他?便是皇上老頭,也不會舍得自己兒子去冒險的吧?
同為醫者,她覺得,這人肯定跟她一樣,有一顆赤誠之心。
唇角輕輕勾起,她也給他夾了點菜,笑道,“你能為你父皇。我就能為五叔你啊。再說,你這碗湯深得我意。”
說著,她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山楂肉桂湯。
趙天煜也沒再說什麼,一個姑娘家跟她去病疫區,根本就不可能,也許,她隻是說說而已。
“五叔。”喝到一半,杜雲錦突然想起今天藥市的事,驚問,“你這趟來濟寧,是不是也來買藥的?”
趙天煜,“……”
“你可知,今天那柳家的大爺,當眾宣布,要收下濟寧城的所有藥材,且不準藥農再賣彆家。”杜雲錦氣憤的說。
“哦。”趙天煜眼睛微閃,“你也是來買藥材的?”
“哦,不算是。”杜雲錦也有些心虛,“不過,五叔,對於柳家這種欺行霸市的行為,皇家不管麼?”
“自然會管的,你放心。”趙天煜很負責任的說。
而與此同時,因為得到消息,錦王殿下不日將會親自來濟寧購買藥材來接濟災區,柳家那邊,便吩咐了所有的夥計,加班加點的來收購藥材,本來三天的活,今兒這一天就完成了。
好幾萬斤的藥材,連夜的裝上車,打算儘快運走。
深夜,一切打點妥當,趙明來回柳家大爺柳東生。
“大爺,七萬斤的藥材,已經全部裝車完畢,您要不要清點一下?”
“不必。”未免節外生枝,柳東生道,“你親自帶人押送過去,務必小心。”
“是。”趙明諾,然後匆匆帶著隨從趁夜送藥離去。
此番,他們隻要將這些藥送出濟寧縣,到達山青彎即可,那裡自有人接應。
是夜,在趙天煜這邊酒足飯飽之後,杜雲錦戀戀不舍的回到住處,臨走之前,約好了,明兒一起啟程去清豐縣。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杜雲錦等人吃過早飯,便急急的趕往悅來客棧。
可是,客棧老板娘,也就是那風騷婦人鳳嬌嬌告訴她,五爺的人天剛亮就走了。
杜雲錦氣惱不已,不是約好早飯後麼?他天不亮走人,顯然是想將她丟下。
“嗬,怎麼五爺對你不告而彆了嗎?”看她氣惱,鳳嬌嬌一臉幸災樂禍,那模樣就好像在說,瞧,昨兒不還輕狂麼?怎麼樣,被人玩完給丟下了吧?活該。
“小姐,怎麼辦?”喜鵲怯怯的問,私心裡,她還是希望小姐能回心轉意,回京算了,莫不還真為一個男人攆去疫區?
“陳三。”杜雲錦心一橫,吩咐道,“你帶喜鵲和小受也回京。”
“那小姐你呢?”喜鵲大驚。
“去清豐縣。”杜雲錦氣哼哼道,他以為不帶自己,她就不會去了麼?
“不行啊,小姐,那邊……”
“彆廢話,你們回去。”追男人是她一個人的事,犯不著將他們都帶著去冒險。
“主子,陳三跟你一起前往。”陳三道。、
喜鵲鬱悶,“陳大哥,你也傻了?”
“喜鵲姑娘,你跟小受一起回京吧。”陳三道。
這個也喊小受,那個也喊小獸,蕭顏聽的彆扭,氣哼哼道,“蕭顏。”
“什麼?”眾人沒聽清。
“我叫蕭顏。”
“哦。”眾人恍然大悟。
“那,小顏,你帶雀兒先回京?”杜雲錦問。
蕭顏滿頭黑線,“是蕭,不是小。還有,我跟你走。”
“啊?”
喜鵲這時少數服從多數,“那,小姐,你也帶上我吧。我雖然彆的不會,洗衣做飯,伺候人總會。”
“可是,那裡危險。”
“小姐不怕,我們也不怕。”
杜雲錦見他們幾個挺堅決,便點頭,“罷,咱們啟程,去清豐縣。”
“好。”
又買了些乾糧,幾人便出發了。
在去的路上,杜雲錦還聽得一個大快人心的消息,柳家收購的藥材,竟然半夜被劫,整整九萬斤的藥材啊,竟是一兩也沒他們剩下,真是極好。
而另一頭,丁義來回趙天煜,“爺,九萬斤藥材,已經分批送往清風等幾個縣城,六爺那邊已經接應上了。”
“嗯。”趙天煜點點頭,此番,他不過是將計就計,莊家利用柳杜兩家在藥行的威望,妄想購得濟寧所有藥材,明麵上,他們打著為救濟疫區的名號,實際上,他們早已私通北越,這些藥材便是要運往藥材匱乏的北越。
並且,他們暗中私通,想以被劫之名,將此責推卸的一乾二淨。
於是,趙天煜便來個將計就計,明明早兩天即來濟寧城,卻放出消息不日會來,弄的柳家急切的用最快的速度,攬下所有藥材,連夜運走。
趙天煜的人馬,便提前到了兩方接頭之處,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劫走了所有藥材。
眼下,北越那邊沒有得到藥,大把的銀子卻早已私下送給了莊家。
而柳家卻一口咬定,藥材儘數被‘劫’,分明就是北越所為,直指他們背信棄義,得了藥材又反悔要銀子,不要臉。
兩方正鬨的不可開交。
趙天煜自然不管那些,隻是,秦二的一句話又讓他蹙起了眉頭,“爺,杜小姐一路追了過來,如今正在二郎廟歇腳。”
二郎廟據此不過兩裡地,想不到那丫頭追的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