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喜鵲點頭,送他出了院子。
安子匆忙趕了回來,卻發現杜雲錦仍舊沒到,隻得回稟,“爺,屬下去了,杜姑娘的丫頭說,杜姑娘半個多時辰前就出門了,應該是到爺這兒來的。”
“早就出來了?”趙天煜心中不安越甚,那丫頭在這裡並沒太多熟人,何況,即便有事,她也不會耽擱和自己的這種約定。
“安子,立刻派人,沿途尋找杜姑娘。”
安子一愣,“找杜姑娘?”至於嗎?若知道王爺做了一桌子好菜等著,那姑娘還不麻溜的跑來?用的著他們去找?
“快去。”趙天煜沉聲一喝,安子趕忙去辦。
然而,趙天煜卻並不認為,這姑娘是被誰給耽擱了,怕是出了什麼意外。
這算不算心有靈犀?若杜雲錦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已然被趙天煜料到,會不會笑出來?
嗬,她是真的笑了,苦笑而已。
想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約會,想那男人做了一桌子好菜等她,想著即將發生在兩人之間的花前月下,燭光晚餐,溫馨浪漫……
然而,這一切都被那該死的劣質的迷、藥給毀了。
沒錯,去找趙天煜的路上,忽然一股異香入鼻,她猛然覺得不對,屏住呼吸要跑,不料被人從後劈暈。
這人力氣很大,一點不懂憐香惜玉,到她醒來之後,後頸還是疼的厲害,脖子不能輕易的扭動。
她雙手雙腳被縛,眼睛蒙著黑布,嘴裡塞著有味的臟東西。
也就是說,不能動彈,看不到身處環境,更不能喊人求救。
她就這麼被人粗暴的綁架了。
目前為止,除了身上被繩子勒的疼痛之外,她肯定沒有其他內傷或者外傷,基本可以肯定綁架她的人,應該是沒打算要她的小命。
那麼,便是有所圖。
她一介小女子,最有可能便是被圖色了?可目前這種狀況,顯然不是。
謀財?更不大可能,她沒那麼大款。
所以,前後一思索,杜雲錦便篤定,這絕對跟她近日來與趙天煜走的近了,這才引來的禍端。
如果說她沒什麼可圖,那男人可圖的就多了,錢、權、色,哪樣都是上上精品啊。
一想到趙天煜,她心裡小小酸澀了下,想不到自己還桃花劫了?
桃花劫?三個字自腦海裡一閃而逝,她卻敏銳的想到一個人。
那個被趙天煜拒絕的很慘的姑娘,唐靈,唐家堡的小姐。
唐家堡不是慣會用毒麼?
而且,她還來了一個什麼師兄。
幾番聯想推敲,杜雲錦很快就將凶手鎖定在唐家姑娘身上。
不怪她有偏見,實在是她自認為平生人品不錯,不大會得罪人,而且這窮鄉僻壤的,誰劫持她一個姑娘家,有什麼意義?
用她來要挾趙天煜?那她也值才是。
可真正知道她跟趙天煜的關係的,也沒什麼人吧?
可唐靈卻實實在在的見證過好幾次。
罷,鐵定這姑娘無疑。
不管是女人敏銳的第六感,還是推敲分析思索,杜雲錦已經準確無誤的將目標鎖到了唐靈身上。
那麼,唐靈劫持她何為呢?
因為她與趙天煜走的近了,想要殺她泄憤?那就該趁著沒人,一刀結果了她,何必還綁在這裡?
留著慢慢禍害?就不怕被人發現,到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麼,她肯定亦是有所圖,逼趙天煜就範?
想著那唐姑娘拿刀抵著自己的脖子,然後要挾趙天煜,如果不以身相許,就要砍了她,這樣的畫麵一閃過,她頓時有種淩亂的感覺。
該死,若那賤人敢這樣做,她一定要劈死她不可。
思索間,她已經試了好幾次,可是,這繩索綁的太有技巧,任憑她想使那縮骨功都沒辦法逃脫,不由暗咒一聲‘該死’。
這時,卻聽到吱呀一聲門響,被蒙著的視線,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的光和熱,她不由尋著望了過去。
下巴卻猛然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捉住,她吃疼凝眉,卻未哼出半聲,也因為嘴裡塞著東西,根本哼不出來。
可是,她能感覺出這是一隻男人的有力的手,並且此人生的十分高大,渾身透著股子邪氣,眼神此刻更是邪惡的盯著自己。
“嗬。”這人忽地輕笑了一聲,然而,這笑聲卻不是從喉嚨裡發出來的,杜雲錦判斷,該是從腹腔裡發出的,這是一種變聲的方法,這人應該怕她認出來。
“這張臉倒也有幾分姿色,真要劃成一個花臉,確實有些可惜。”
男人冰涼的指腹伴隨著他那邪惡的聲音,開始遊移在她光潔的臉頰,邪佞的嗤笑,“皮膚還真是又細又滑,真讓人舍不得啊,劃花太可惜,倒不如整張臉皮揭下來,做一套扇麵,也似乎不錯。”
不錯?不錯你大爺,變態!
杜雲錦心裡怒罵了一聲,口裡也終於忍不住嗚嗚出聲。
尼瑪,她能感覺出,這變態不是嚇唬她,似乎真有這想法呢,尤其蒙著眼睛,被他那眼神絞的心裡毛毛的。
嘴裡突然一鬆,那人大約想聽她害怕可憐的求饒聲吧?、
哪知,一入耳,便是女子憤怒的叫罵,“變態你大爺的,老娘是挖了你家祖墳還是強、奸你老母了,你要揭老子的皮?”
男子微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倒是個烈貨。”
“烈你媽。”杜雲錦不客氣的衝他罵,“告訴我,誰他媽派你來綁架老子的?”
男人又是微微一愕,兩指繼續遊移在她的微微有些腫的唇上,陰測測的笑了,“如何斷定是彆人指使?難道大爺我就不能綁了你?”
“嗬,自然不是你。”杜雲錦冷冷一笑,突然道,“那什麼,我餓了。”
男人眼角微抽,嗤笑,“你心思倒大。”
“你不是要我的臉皮嗎?我告訴你,我這人身子弱的很,不受凍不受餓,你如今這樣綁著我,動彈不得,再饑寒交迫的熬些時候,很快,我就會變得麵有病態,小臉蠟黃,那時,這臉皮隻怕醜的不能看了。”杜雲錦自顧自說著,看不到那男人神色,也無所謂,說完,見那人沒反應,忙又補了一句,“我說的都是真的。餓壞了可是難補回來的哦。”
“嗬。”男人一雙邪惡的眸子在她臉上溜了幾圈,突然道,“若是壞了顏色,那也隻有剝下扔了。”
杜雲錦惡寒,變態變態啊。
“那你對我有何企圖?不是要揭臉皮嗎?現在怎麼不動手?”她微微歪著腦袋,下巴鎖進衣領裡,牙齒敏捷的搜索領縫裡的東西。
不想,頭頂傳來一聲嗤笑,“你在尋這個東西嗎?”
牟地,杜雲錦就感覺到下巴上一陣刺痛,那是她的銀針。
這變態,什麼時候偷走的?
“領縫裡也能藏針?哼,看來你這女人也並非什麼善茬。”男子眯目,審視的盯著她。
東西被偷走,杜雲錦憤懣又惡心,起碼證明這男人碰過她的衣裳,該死。
她紅唇抿直,真的怒了,並且也越發斷定,此人是同道中人。
“怎麼不說話了?身上可有哪處還藏東西了?要不要大爺我再搜搜?”一雙男子的手就摸上了她的腰上。
“等等。”杜雲錦突然叫住他,“大爺,現在什麼時辰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男子失笑。
杜雲錦神色黯然,“實不相瞞,本姑娘今日打扮的漂漂亮亮,正是去會情郎去的,不想半路被你劫了來。哎,也不知我那情郎急成什麼樣了?能不能勞煩你去知會一聲,讓他彆傻等了,一個人先吃吧。再有,告訴他,唐家那個狐狸精對他居心不軌,可千萬不能讓那狐狸精近身。”
明顯的,最後一句時,她也感覺到了這男人手上微微一窒。
“好了,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要殺要剮,隨便。”杜雲錦說完,抿了嘴,頭耷拉了下來。
“是想死了?”頭頂傳來男人陰森的冷笑,似乎忘了用腹語。
杜雲錦嗤的一聲,涼薄的笑,“這話你不該問我,現在的我,小命不是在你手上麼?”
“認命了?”男人似乎不甘。
杜雲錦冷哼,覺得無聊,“那什麼,你要想找人陪著說話呢,就先拿點吃的喝的過來,本姑娘現在又餓又渴,沒心情陪你廢話。”
“……”男人被噎住,忽而,自懷裡掏出一個涼透了的饅頭,就那麼往她嘴裡一塞。
杜雲錦,“唔唔……”心頭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見鬼的哪裡蹦噠出來的變態啊?將有體味的饅頭塞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