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煜倒沒再說話,徑直走到裡間換衣裳,急的杜雲錦追過來,一邊自覺的幫他解著衣帶,一邊道,“那血玉鐲子裡養的是蠱蟲吧?怎麼辦?我碰了。”
“戴了?”趙天煜雖然這樣問,但不相信她會這麼傻,戴那東西。
杜雲錦搖頭,“那東西邪門的很,我怎麼會戴。”
“那就沒事。”他伸手拍拍她的頭,安慰。
怎麼會沒事?杜雲錦找了一件家常衣裳丟給他,也不伺候了,徑直不滿道,“你早知道唐靈送這東西有問題,對不對?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也不太確定。”趙天煜如實道,“隻是,那盒子讓我覺得有些眼熟而已。”
“那你為什麼埋在桔梗田裡?”杜雲錦好了奇。
“也隻是想試一試而已。”誰知,竟跟他猜的一般無二,那血玉鐲子果真有問題。
“那。”杜雲錦氣惱了,“唐靈是想在我身上下蠱,想害我?”
“嗯。”趙天煜倒點了頭。
這一點頭,讓杜雲錦幾乎氣結,“然後呢?就這樣了?”
他是她男人,不該給她討個公道嗎?那個女人可是要害他的妻子啊,他就這麼一句‘嗯’?
“你想怎樣?”趙天煜自己穿好了衣裳,將束好的長發從衣領裡拿了出來,眼神深深的望著她。
這話讓杜雲錦很不滿意。
這種事還用問她嗎?妻子受傷害,最夫君的不該第一時間衝鋒陷陣,懲治凶手麼?
那麼,他這副態度,是就想一了了之了?
還是因為那女人是他的師妹麼?到底師兄妹情深呢。
哼,杜雲錦有些惡狠狠道,“她是你師妹,我不會殺了她,但是,我將這盒子還給她,這鐲子讓她戴,可以吧?”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想給彆人下蠱,就讓她自己先嘗嘗這蠱毒的滋味吧。
說著,她氣呼呼瞅了趙天煜一眼,繞開他,就要出門。
“哪兒去?”趙天煜到底伸手捉住了她。
杜雲錦回眸,冷笑,“自然是挖了那東西,還給你那個心機婊師妹啊。”
“她已經不在京城了。”他依然捉著她的手不放。
“走了?”逃的倒快,杜雲錦心口堵的慌,瞪著男人,“是你放她走的?你怕我知道真相會教訓她?所以早早的就讓她離開了?”
說話時,心裡委屈,那毛茸茸的大眼睛裡就氤氳出水霧了
。
快哭了。
真是的,自己差點受到傷害,男人卻還護著那個凶手?氣不氣啊。
看她這麼沉不住氣的要哭的樣子,趙天煜無奈解釋道,“偷盜唐門聖物,她被捉回受審了。”
“唐門聖物?捉回受審?什麼意思啊?”杜雲錦一時有些反應不及。
是不是,他的意思是,不用她動手,唐門的人就會修理唐靈這個叛徒?
“這血玉就是唐門聖物。”趙天煜道,“隻是,如今,血玉蠱已毀,唐靈不會被輕饒。”
“嗯?”杜雲錦就不大懂了,“不會被輕饒?她不是唐家堡主的女兒麼?唐門的小姐,偷自己家的東西而已,還能被怎樣?頂多打幾板子,再關個禁閉,思個過啥的。”
她有些不屑,趙天煜如此,還是等於輕饒了那女人。
趙天煜搖搖頭,隻道,“你才碰過了那盒子,要不要先沐浴換身衣裳?”
“嗯?”杜雲錦一愣,但看男人已經轉身離開,這才恍然驚覺,自己身上這味兒,也夠大的,熏人了都。
連忙吩咐人準備熱水,自己想追趙天煜問個究竟,但身上那味兒自己也受不住,趕忙的還是先洗淨才說。
“小姐。”沐浴時,喜鵲拎了一籃子東西過來,笑道,“這是王爺讓送來的。”
“什麼?”杜雲錦朝那籃子裡瞄了一眼,竟是些驅毒改味兒的花草,不由滿頭黑線,敢情她身上也有毒了不成?
“放心吧。”她轉過身去,懶的用。
“小姐,王爺說了,您碰了不該碰的東西,為以防萬一,還是用這些藥草,泡上半個時辰後再出來。”喜鵲卻自顧自將籃子裡的藥草往浴桶裡撒。
“罷。”杜雲錦乾脆拿過籃子,一股腦的全倒進桶裡,藥草遇水,那股子藥味更濃了,甚至刺鼻。
她蹙了蹙眉,將籃子遞給喜鵲,又交代道,“墜兒那丫頭之前跟我一起去的園子,你讓王爺再配些,讓那丫頭也泡泡。”
“哦,來之前,墜兒已經要了一些去了。”喜鵲笑道,墜兒那丫頭怕死,一聽說園子裡那東西邪性,立馬也要了藥材去泡澡驅邪了。
杜雲錦聳聳眉,就罷。
喜鵲在一旁伺浴,看她神色不大好,貌似心情不好的樣子,就問,“小姐,你是有什麼心思嗎?我看您好像不大高興。”
“嗬,高興?”她高興的起來嗎?才新婚幾天,自己男人就護彆的女人,氣都要氣死了。
“是,因為唐門那個唐姑娘的事?”喜鵲試探的問。
“嗯?”杜雲錦心思一動,古怪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