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出了顧洹眼中的的擔憂,傅倡一下馬便直接走到了她的麵前,說了句“去休息。”便走向了自己的營長之中,將後麵那些同樣十分疲乏的將士們留在了原地。
顧洹總覺得他的嘴唇有些過於白了,沒什麼血色,又怕是自己看錯。將自己內心的擔憂埋在了心中,她笑著恭喜了諸位將士,便喚了人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受傷,又開玩笑似的帶了位軍醫回去。
她進到主帳之中並未看到傅倡的身影,看向了床的那邊,便見傅倡正趴在床邊,一動不動的。
“快去看看將軍。”她連忙開口道,說著自己帶頭跑了過去,跟白圖一起小心翼翼得將他搬到了床上。
軍醫連忙給他把脈,臉色越來越差。一句話也沒說便將他的衣服撕了開來,露出了裡麵觸目驚心的傷口。
顧洹不忍得彆過了頭。
“將軍傷勢太重,又失血過多,情況很不樂觀。”軍醫如實得將情況說了出來。
顧洹的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攥到了一起。
她十分冷靜得開口道“這件事嚴禁向外傳播,你隻需記住,將軍隻是受了些皮肉傷。”
軍醫也是在軍營中待了多少年的存在,知曉這件事的嚴重性,一臉凝重得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你好好照顧將軍,不能引起彆人的注意。”顧洹仔細得叮囑到。
隨後帶著白圖離開了這裡,離開之前還不忘讓大夫替他把把脈,確定沒事了才走。
“舅舅,傅倡重傷,我想讓白圖暫時裝作他的樣子。”顧洹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白圖聞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道“我就幼時參加過軍營中的訓練,對於那些行軍打仗之事隻有個紙上談兵的本事。”
“按照傅倡之前的說法,敵方糧草被毀,受到了重創,想必離退兵的日子不遠了,你隻需在這些日子裡穩住士氣。我相信你可以的。”顧洹神色嚴肅,她知道這是下下之策,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舅舅拍了拍白圖的肩膀,道“這不是還有我在嘛?”
顧洹沒有多長時間勸他,隻一直直勾勾的看著,等待他的回答複。
“好。”白圖最終還是答應了。
“行,我記得你會易容,可有工具?”她問道。
“帶著了。”
白圖熟練的將自己換了副樣子,看起來與傅倡彆無二致。
舅舅一直十分好奇的看著他在自己的臉上鼓鼓叨叨,最後露出了有些驚歎的表情。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傅倡的帳篷中。隻是他深受重傷,在床上修養,可能委屈你再找些地方休息了。”外麵已經黑了,顧洹帶著已經準備好了的白圖沒入了夜色之中。
顧洹心中憂慮,總覺得心裡不是很踏實,便寫了一封書信,將這邊的情況寫成了密文派人送往京城。
已是後半夜,顧洹不詳的預感成了事實,因為外麵又傳來了戰鼓的聲響。
她連忙穿衣起身走了出去,便見白圖已經帶人出去迎敵了。
這場戰持續了許久,從夜色籠罩打到了東方既白,又至日上三竿。
舅舅跟著白圖一起去了,顧洹無人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