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眼神一凜,看著回話的士兵,其貌不揚的麵容難得露出一抹鮮活的神色,隻不過這背後的含義讓汀蘭感到不適。
汀蘭搖頭,不再說話。
這、不對勁。
這是一種近乎於神的直覺,汀蘭曾靠著這股直覺無往不利,躲避了無數危險。
死亡穀,叛軍和守衛軍都駐紮的地方。而這群士兵的領隊讓她感到了違和。
難道、
腦海中驟然閃過的想法讓汀蘭感到了荒謬,卻又在下一刻讓一切都解釋通了。
汀蘭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名士兵,神情懶散,偶爾偷偷摸摸地偷瞄醫療隊的女性們,沒有軍人該有的嚴肅和板正。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原先那個調侃的士兵捅了捅旁邊的同伴,小聲詢問道,他看著前麵稀疏的植物,感覺來時那條路好像是沒有這些的。
同伴聽了他的話,也好奇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後無所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啊,不還是那條路,咱們領隊還能出錯不成。”
同伴說著擠眉弄眼對著那群護士指了指,那個士兵立馬就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心領神會地嘿嘿一笑。
他們這群士兵們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乍然間和這麼多女人相處,難免心氣浮動,有些燥熱,不過好在隻是飽飽眼福,沒有什麼不規矩的動作。
這小小的騷亂沒引起彆人的注意,但汀蘭一直都盯著他們,因此哪怕他們說的話,做的小動作再小心翼翼,汀蘭都看在眼裡。
汀蘭忍下內心的躁意,正要細細思考眼下的一切。
突然前方的大卡車“嘭”地一聲,輪胎被陷在了一個大坑中,好在司機技術過高,沒有引起側翻。
“所有人下車!”領隊的聲音適時地傳來,汀蘭這輛車的士兵也立馬讓救援組的人照做。
“安暖,我有點怕。”
許菲爾不自覺地靠近汀蘭,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所有人都有些慌亂,但汀蘭的神情卻一如既往的鎮靜,就好像沒有什麼能讓她放在心上,這讓許菲爾心裡有了底。
“安暖。”裴樂一直都待在汀蘭的身邊,此刻也神情嚴肅地看著周圍,她和汀蘭對了眼神,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猜想。
“領隊,出了什麼事需要大家都集合起來?”聽從命令的士兵在看到領隊時,有些疑惑。輪胎被卡,這種事雖然不是經常發生,但偶爾也會有的,因此他們也不明白怎麼會突然被召集。
領隊仍舊是那副和善的模樣,他看著醫療隊的成員,似是看到了寶貝,眼中閃過一絲暗光。
“原因?”領隊忽然笑了一下,露出來他那白的過分的牙齒,看上去頗有喜感。
然而汀蘭卻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站在人群背後緊盯著他,眼神中帶著警惕。
領隊的笑容很快收起,他摸著腰間的手槍走到提問的士兵麵前,扣動扳機。
下一秒,一個血淋淋的圓窟窿出現在那個士兵的腦袋上,他倒了下去,揚起一片塵土。
“啊!”、“啊!”
醫療隊出現了騷動,不安的尖叫讓氣氛愈發緊張,空氣陷入了焦灼。
剩下的士兵全都緊繃著,所有人都在疑惑。
為什麼?
張麗萍身為醫療隊的隊長,她自覺責任重大,因此她勉強鎮定了下來,但她慘白的麵色和緊握的雙手還是出賣了她,她在恐懼。
“長官,這是怎麼了?”汀蘭聽到張麗萍顫抖的聲音,她明明自己也害怕的要死,卻在第一時間站了出來。
領隊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卻帶著幾分不安好心,他對著他的士兵吩咐道,“將她們都綁起來,誰不服從命令,拜伯門就是下場!”
那個躺在地上的屍體叫拜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