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下，李默跟在特洛夫身後抵達了一處巷口內。
周圍的魔人已經完全消失，特洛夫大為震撼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魔人都消失了……
一晚上？
行走在城鎮之中的兩人逐漸抵達一處平緩區域的街道上，特洛夫停下腳站在一處下水道入口上。
蹲下身用手敲擊了幾聲之後，井蓋下傳來了聲音。
“是誰？”
特洛夫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特洛夫。”
井蓋下緊接著傳來哢哢的聲音，李默注視著緩緩打開的井蓋下探出的腦袋，信息顯示著這個人的基礎信息。
單位裡托
等級2
……
裡托的眼角發黑，亂糟糟的頭發顯得極其破敗。虛弱的眼神掃視了一眼特洛夫身邊最終定格在李默身上，逐漸雙眼精神的睜大了不少，看向特洛夫說道“這個人難不成是從其他城鎮來的人嗎？”
“……”
特洛夫並未回答而是看向了李默。
李默相視一笑的說道“我是生活在山野之中的獵人，剛從我師傅哪兒下山出來。”
“哦，這樣啊……”
裡托的表情瞬間遺憾了起來，轉而再次注視著特洛夫笑問一句，“最近有沒有收獲好的物資？特洛夫，你知道的，進入我們的世界是需要食物的，如果沒有的話我是不會讓你進入安全的庇護所的。”
安全？
李默盯著逐漸散發出臭氣的下水道，朝下看去高度起碼3米之高，下方亮著火光，蓋上井蓋的話普通的魔人確實無法進入這裡。
特洛夫開始在身上摸索著，緊接著拿出了一件包裹著的破布，然後從中取出了兩根筷子細的豬肉條遞了過去。
“豬肉條！？”
裡托立馬精神了起來，伸出手撐著地麵，一隻手頂著井蓋，目光瞧著特洛夫越看越順眼的說道“特洛夫，你永遠是這麼慷慨。”
特洛夫和老樣子一樣蹲下身將豬肉條塞進了這人的嘴裡，目光平靜的注視著享受的裡托。
等到裡托吃完之後，裡托才笑著說道“最近莫紮德又吃了不少人，你可當心一點，其他庇護所的人進入我們這兒可都被瞧著呢，到時候和老樣子一樣，買東西還是買女人你交易完馬上走，那些瘋子可惦記著你的腰包……”
目光看了一眼麵色紅潤和健康的青年，上下打量許久之後並未發現包囊、背包攜帶物後，笑著說道“尤其是你身後這個新人，可彆讓他在裡麵善心大發……”
緊接著，裡托便將井蓋推了出去爬出來，繼續笑著說道。
“去吧，希望這次你也會滿載而歸。”
特洛夫並未多言而是繼續盯著李默，緊接著率先順著鐵梯爬了下去。
瞧著下去的特洛夫，李默也跟了上去。
裡托注意著四周，突然奇怪了起來，看了一眼天色再加上兩人的模樣，古怪的嘀咕一聲，“難道還有什麼安全的路徑？”
目光掃視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道，除了之前被其他人殺死的黑屍以外，周圍便瞧不見新添的黑屍蹤跡了。瞧不見特洛夫和年輕人擊殺的黑屍，這反而讓裡托感到意外和奇怪，每日黎明街道準時會站著一具或者兩具黑屍的，而現在……
“奇怪……”
裡托認為這可能是特洛夫的運氣使然，便沒有過多去思考轉而看向了舒適安全的下水道，連忙也跟了上去根本不敢多待一秒。
抵達了下水道內後，李默第一眼便麵如寒霜。
在裡托簡陋的床旁邊拴著一位骨瘦如柴的女人，她靠在下水道潮濕的牆壁上，肌膚沾滿了汙垢和臟泥，渾身上下隻有一件爛布充當裙子圍繞腰部。上身毫無遮攔，雙眼無神注視著下來的人，氣息虛弱無比挺著大肚子，火光之下並未讓她顯得生氣反而仿佛隨時都會被死神帶走一般的淒涼和令人痛心。
她已經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彆了——在這種沒有希望的地方。
轉過目光，陸陸續續瞧見一座座修築在水道上的簡陋床和遮擋的簾布，許多老人和孩子蜷縮在這裡，他們都是如此的瘦弱，形如枯槁，氣色衰敗，燃燒的火堆仿佛成為了孩子們唯一的希望。
當李默和特洛夫出現在下水道通道邊緣的時候，他們的目光注意了過來。
那是一雙雙充滿了掠奪性的目光，甚至有的人已經伸手抓向了放置在床下或者身上、旁邊的木棍或者簡陋的鈍器。可當注意到特洛夫腰上的鐵劍之後，大多數人都熄滅了心思繼續轉頭目光呆滯的注視著燃燒的火堆。
“……”
李默沉默了。
“啊啊啊……不要……啊啊啊……”
走廊通道上轉而傳來了女人悲慘的聲音，抬起頭看去，正好瞧見一位被拴在床邊的女人被一位身材瘦弱的男人逐步逼近。
女人靠近冰涼的牆壁，注視著靠近而來購買了自己的男人，哭喊了起來。
李默注視著撲向女人的男人，轉而瞧見女人抵抗的姿態下伸手打了一巴掌男人。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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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響聲讓周圍人都注意了過去，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隱私可言？
瞧著沒有任何隱私的空間，李默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憤怒的摸了一下臉，轉而伸手抓住女人的頭發拉扯了過來。女人滿臉的恐慌和害怕，不斷的發出嗚咽的聲音懇求男人不要動手，“對不起，對不起，彆打我，彆打我！啊！”
她的懇求無濟於事，男人紅著眼將她拖拽到了床上，隨即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這個男人比起其他人顯得精神很多，這一巴掌的力量直接讓本就瘦弱虛弱的女人倒在了床上，嘴便的皮也被牙齒磕破溢出血液，雙手緊緊抓住了濕冷的床被，埋下頭選擇了順從最終放棄了抵抗。
她害怕被拳打腳踢傳來的痛感。
下水道……下水道。
李默念了兩聲，喃喃自語。
“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