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慶帝坐在禦榻上,看著從一進來就一言不發的花辭樹,沉沉的歎了口氣。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半晌他道:“可有話要同朕說?”
花辭樹筆直的跪著,麵上一派平靜,道:“臣無話可說,但憑陛下處置。”
他能說什麼呢,刺殺皇子本就是死罪,天慶帝看在已逝姑姑的麵上還願意聽他解釋,可他要的不是這個,他隻是為妹妹的死不值,他隻想給妹妹要一個公道。
可,沒有。
所以,再多的解釋有什麼用,與其白費口舌,不如不說。
天慶帝更是不知道說什麼了,犯錯的人自己都不給自己求情,他再怎麼寬大處理。
正在這時,一道尖細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陛下,既然他一心求死,那就處死他好了,刺殺皇子,本就罪該萬死!”
話音剛落,蕭翎就一身華服走了進來,她從襄王府回來,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來了明儀宮,就怕天慶帝對花辭樹手下留情。
她臉上的刻薄和凶狠一覽無餘,看著花辭樹的眼神滿是厭惡。
天慶帝抬眼看了看蕭翎,對於她的不請自來天慶帝麵色有些不愉,到底沒有駁了她的麵子。
“這事朕會處理,回你的朝鳳殿去。”
蕭翎聽見天慶帝要趕她走,頓時就著急起來,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天慶帝,“陛下,有人要害我皇兒,我這做母親的總不能坐視不理。花辭樹竟敢公然刺殺言兒,絕不能輕饒了他,還有他們鎮國將軍府,都要重重的罰。”
聽到蕭翎要借機發作將軍府,原本平靜的花辭樹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她,“這是我一人所為,何必牽連我將軍府,要殺要剮我花辭樹悉聽尊便,若要動我將軍府,我必將加倍奉還!”
蕭翎冷笑一聲,“好,好啊,有骨氣,但就憑你一個人也休想攬下這刺殺皇子的重罪,彆以為本宮不知道,你背後肯定是你爹花應酬指使的!”
“皇後娘娘,你不要血口噴人!”
花辭樹有些急了,沈詔言用將軍府威脅他,蕭翎也來這一手,不愧是母子,一樣的心思險惡,不放過任何一個抹黑他們將軍府的機會。
天慶帝有些不耐煩,“好了,還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嗎!都給朕閉嘴!”
看到天慶帝是真的發怒了,蕭翎淩厲的目光狠狠刮了一眼花辭樹,這才不情不願的轉過頭去,規規矩矩的站到了一邊。
這時胡裡再次出現在殿中,他戰戰兢兢道:“陛下,襄王殿下和鎮國將軍來了,正在外麵侯著。”
天慶帝擺了擺手,聲音中滿是疲憊,“讓他們進來吧。”
胡裡應道,麻利的就跑了出去。
他一邊急步走著一邊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太險了,還好他晚進去一會兒,早進去一步都不一定能囫圇著出來。
沈詔言和花應酬一左一右的站在明儀宮門口,兩人之間隔著整個宮門,如同一道鴻溝,涇渭分明。
胡裡走出來,分彆向兩人行禮後,道:“陛下請王爺和將軍進去。”
沈詔言當即冷冷的邁進了宮門,花應酬朝胡裡揖了揖也跟著進去了。
胡裡頷首回禮,望著進去的兩道身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此事一出,這朝中的形勢,怕是又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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