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蕭翎不信任自己的哥哥,而是這個情況她不弄清楚她不放心。
親外甥女都懷疑是她乾的,那麼其他人呢?會不會同樣也懷疑是她做的。
這個鍋她不背。
很快,去相府的銀露回來了。
“娘娘,已問過丞相大人除夕宮宴上的事情了,大人說並不知情。”
蕭翎聞言心裡鬆了口氣,不是哥哥就好。
從宮宴上皇上對此事的態度來看,此事恐不能善了,隻是不知道那個落在楊昭手裡的宮女,會供出誰來。
此時,內獄。
所為內獄,就是專為犯事宮人設立的牢獄,主理者就是皇帝跟前的大太監楊昭。
人人都聽過詔獄,覺得詔獄可怕是因為詔獄對犯事之人都會嚴加拷問,直到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他們講求的是凡事有證據。
內獄則不同,他們不需要證據,隻要能得到讓皇上滿意的答案就可以。
知道內獄的人少並不是因為刑罰輕或者是受處罰的人少,而是因為進了內獄的人,極少有能活著出來的。
彆看楊昭在天慶帝跟前點頭哈腰乖順的和個綿羊似的,若是在內獄,楊昭的狠辣能甩禁軍統領周楚一條街。
楊昭臂彎裡搭著一根淨鞭,身著藍領紅身蟒紋袍,頭上戴著的巧士帽頂端綴著一個藍色的東珠,彰顯著他在一眾太監裡極高的身份。
他一進內獄,就有小太監領著他往新帶進來的那個宮女的牢房裡走去。
內獄牢房不多,寥寥無幾的幾間裡都關著人。
聽到有人低聲稱呼“楊總管”,牢房裡的人俱都往角落裡縮了縮。
楊昭一聲陰柔的輕笑,“怕什麼啊,今兒咋家又不是來審你們的。這不是來新人了嗎,咋家來關照一下。”
陰暗的牢房裡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是牢房裡的人躲得更靠裡了。
楊昭也不再跟他們多廢話,抬步就往裡走去。
那個從除夕宮宴上被帶走的宮女原屬奉天殿內灑掃宮女,月銀不多,乾的也都是粗活,平日裡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見到的貴人,除非遇上大的宴會人手不夠時,這才會將灑掃的粗使宮女調入內殿使喚。
此時她已經被強製的按在老虎凳上,隨著審問太監一句又一句的問話,腳下的高度也不斷的增高,隨之傳來宮女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楊昭那繡滿暗紋的衣角在那宮女麵前閃過,隨即就聽到他滿是惋惜的聲音。
“嘖嘖嘖,怎麼這麼殘忍,多麼可人的姑娘,方才不還好好的麼,多一會兒不見,就折磨成這樣了。”
審問太監往後退了一步,道:“楊總管,不是奴才心狠,是這丫頭,實在是太嘴硬。”
楊昭視線在宮女身上稍作停留,轉身走到對麵的紅漆椅子上坐下,將臂彎裡的淨鞭放在了小桌上。
端起桌麵上剛端上來的熱茶,以茶蓋抹開茶沫,輕輕抿了一口,“都招了什麼?”
審問太監麵色惶恐道:“奴才無能,還未能問出什麼。”
茶盞被楊昭隨手放在桌上,杯底落在桌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令審問太監心頭一跳。
楊昭未曾發怒,隻輕飄飄道:“你是挺沒用的。”
接著,未等審問太監求饒,就有兩個太監走進來,將這個審問太監架了出去。
求饒聲傳來時,人已經被拖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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