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奉天殿內為之一靜,隻剩下跪在地上的宮女磕頭求饒的聲音。
宮女低著頭,瘦弱的身子抖如篩糠,聽到太子的話,她急道:“奴婢真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盞,沒想到會驚嚇到太子妃,奴婢沒有受人指使,奴婢是無心的,望殿下恕罪。”
沈詔雍冷冷的睨了那宮女一眼,突然就轉向坐在上方的天慶帝,“父皇,請您明查,給兒臣和阿蘊一個公道。”
天慶帝眸光冷冽,他見過無數明裡暗裡各種不入流的手段,深知這所謂的意外、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全都是有心有意所為。
隻是這背後之人,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還將這心思動到皇嗣上。
這不僅是對他這個皇帝的藐視,也是對皇權的挑釁。
當即就道:“楊昭,人交給你了,一天之內,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楊昭俯首稱是,陰惻惻的目光掃過下方害怕到幾欲暈厥過去的宮女,露出一個陰冷的笑。
到了他手裡的人,除了不能說話的,就沒有不說真話的。
宮女被帶下去了,沈詔雍和薑蘊也以回宮召太醫看看情況為由離開了。
蕭皇後看著沈詔雍夫妻離開的背影,心裡有些遺憾。
差一點,就差一點,那碗熱湯就潑到薑蘊身上了,到時候,即便不能嚇掉她的孩子,也能讓她因燙傷脫層皮。
真是太可惜了,那熱湯全浪費了。
她收回視線,美滋滋的飲了杯酒,身心暢快。
經這事一鬨,天慶帝也沒了興致,又坐了沒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
天慶帝離開了,文武百官就更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誰知道剛才這驚嚇到太子妃的事會牽連到誰的頭上,眼下還是明哲保身最重要。
也顧不上吃沒吃飽,就各自找了由頭帶著家人紛紛離開的宴席。
晏辭猶醉的不省人事,被蔣卿卿攙扶著出了奉天殿,正好金瑤和金琅過來,從蔣卿卿手裡接過晏辭,送她回了雲閣。
而此時,已經回到重華宮的沈詔雍夫婦,送了廖太醫出門後,關上門,兩人就坐在桌邊笑了起來。
沈詔雍倒了茶給薑蘊,“方才沒吃飽吧,我再讓小廚房送些點心過來。”
薑蘊神采奕奕,哪裡還有方才被嚇到臉色蒼白又弱小無助的樣子。
她猶豫道:“這會兒再叫點心,恐讓人生疑,還是彆了吧。”
沈詔雍的目光從薑蘊平坦的小腹上掠過,一本正經的道:“生疑又如何,你不想吃,本宮還怕餓著本宮那未出世的孩兒呢。”
薑蘊捂著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家夥,這是演上癮了。
自己那肚子,有沒有孩兒她還不知道嗎。
手不自覺的放到了小腹上,“殿下,這日後若是還不見變化那可如何是好,總不能一直裝下去吧。”
“不用,有了今日之事,那些伸長的手腳估計會縮回去不少,咱們又能清淨些日子,等到時候了,看看誰倒黴,這個鍋就給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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