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奕坐在地上發呆,謝承胤站在一邊沉思,三尺和七寸看著兩個主子都沒有反應,一時也沒了主意。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喧鬨之聲,接著就烏泱泱衝進來一堆人,領頭的赫然是丞相蕭成章。
他一來就直衝新房,看著隻剩一對廢墟的新房,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詫,“這是怎麼了,怎麼起了這麼大的火,我的女兒呢,永定侯呢!”
侯府的下人個個沒敢吭聲,一個個垂下了腦袋,因為主子都沒發話呢,他們哪敢開口,況且,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就起了這麼大的火。
而他們這副樣子落在彆有用心的蕭成章眼裡就成了悲痛到說不出話來。
蕭成章心裡一喜,麵上更加悲戚,眼中竟然聚起了淚珠,開始痛哭起來,“我的女兒啊,永定侯啊,你們怎麼就這樣走了,竟然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
謝承胤冷眼看了過來,要不是他重生一次,恐怕他真就被蕭成章的這番做派感動了。
前世不就是這樣嗎,哥哥和蕭以珠一同葬身火海,他心中悲痛,看著同樣因失去至親而悲痛至極的蕭成章,像是找到了歸屬,毫不猶豫的信任了他。
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他的圈套。
他隻不過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但這一世,他不僅不會被他所騙,還要揭穿他這假麵。
謝承胤冷笑一聲,走到蕭成章麵前,“蕭丞相,您哭錯了吧。”
蕭成章看著半滴眼淚也沒有的謝承胤,麵色微愣,沒來得及細想,就被他說的話吸引了心神,“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您哭您女兒就成,我哥用不著你哭。”
蕭成章以為謝承胤是悲傷過度,不願相信謝承奕的死訊而使性子,便不打算跟他計較,他抬手拍了拍謝承胤的肩膀道“成胤啊,我知道你哥哥去了你傷心,我也傷心呐,原以為我女兒嫁給你哥哥,他們兩人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沒想到竟然雙雙殞命。”
說著竟又是紅了眼眶,跟隨在蕭成章身邊的幾個官員也紛紛安慰,“相爺節哀。”
謝承胤伸手撥開蕭成章搭在他肩頭的手,冷道“蕭丞相,你又錯了。我一點也不傷心,相反,我很高興。”
蕭成章一梗,指著謝承胤道“你……你,你這是大逆不道,你哥哥死了你都不傷心,我看這火就是你放的,你早就看我女兒不順眼,沒想到為了殺我女兒,竟然連自己的哥哥也不放過。”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也紛紛用指責的眼神看著謝承胤,宛如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嗬,還真是會扣屎盆子。
“我大逆不道?我看是你胡說八道,你憑什麼說是我放的火,你有什麼證據!”
謝承胤理直氣壯,一副你拿不出證據來這事就沒完的樣子。
蕭成章沒想到謝承胤這麼剛硬,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同他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豎子,你還狡辯,想要證據是吧,永定侯的屍身就是證據,你覬覦永定侯的爵位,知道你哥哥成了婚日後有了子嗣,那爵位就跟你半分關係也沒有了,所以你就痛下殺手,你哥哥一死,整個永定侯府就是你的了。”
“哈哈哈”謝承胤仰天大笑了起來,“你說的好像真挺有道理,我一直被人稱作謝小侯,說的好聽是小侯,說難聽了,爵位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我哥一死就不一樣了,我立馬就能成為永定侯。”
蕭成章瞪著謝承胤,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笑,“看吧,說出心裡話來了吧。”
“是啊,既然你覺得我哥的屍體是證據,反過來說,是不是沒有屍體就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