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想了想,“再加五毛。”
“行。”
何瑞雪帶著何曉友回去,把鋼筆遞給他,“去放進你的筆盒裡,明天小姑早點陪你去,看到底是怎麼個事。”
何曉友全程都是懵懵懂懂的,不明白她買筆做什麼,但有了她的承諾,心裡無疑安定下來。
如今小姑已經成了他眼裡最有本事的人,隻要她出馬,什麼事情都不難解決。
第二天午休的時候,何瑞雪來到侄子就讀的初中,找到他班主任的辦公室,對方仿佛沒想到她這麼年輕,一時間不太敢認,“這位同誌,你是?”
“哦,我是何曉友的姑姑,他爸媽今天工作忙,我代他們過來,請問我家曉友是闖禍了還是……”
“沒有,何同學平時的表現很好,就是昨天……想必你也聽說了,當時那位同學急著找筆,我也不想想給偷東西的人一個教訓,結果就從他的筆盒裡翻了出來。”
班主任明白何曉友的家境還行,買個鋼筆也不難,不覺得他能做出這種事。
“老師,我想這件事就是個誤會,您跟我來吧。”
他們一起來到班上,何瑞雪今天穿的是乾部服,頭發打理精致,一進屋便映襯得滿堂生輝。
何曉友的同桌戳著他的胳膊,“這就是你小姑啊,好漂亮。”
“是啊何曉友,這就是你說的當乾部的小姑?好……好威風。”
小孩子的形容詞不多,但都竭儘全力地誇她,何瑞雪聽到後在心裡偷著樂,臉上淡定地走到何曉友跟前,“快把筆盒打開讓老師瞧瞧。”
他依言打開,裡麵出現一支鋼筆,大家都驚訝地看向第一排的男生,隻見他手上同樣有一支,看上去一模一樣。
“怎麼會有兩支鋼筆呢?”
何瑞雪低頭,和煦地開口,“這是我的筆,已經用了半年了,前些日子送給了何曉友,所以他沒有理由去偷彆人的東西。”
又看向前桌的男生,“這位同學,聽說是你揭發他的,請問是你親眼看見的嗎?曉友他什麼時候動的手,有沒有人看見?”
她冷下臉,放出些許壓迫感,前桌麵色發白,囁嚅道,“我看見了,是在體育課的時候。”
“是嗎?曉友說他當時在上廁所,我看了一下,那裡距離教室就算是跑也要跑三分鐘,他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一來一回的。
彆說他撒謊,當時廁所裡不止他一個,我要是在全校範圍裡問,總有人幫著他作證的,你呢,有沒有人幫著作證?”
“我……我就是看見他拿著筆……”
“再仔細想想呢,或許你應該是看錯了,看過他拿著一樣的筆在用,就以為他是偷的,其實不是故意汙蔑他的,對不對?”
人總是下意識承認對自己有利的東西,甚至會主動模糊記憶,“對,我上午看到他在用,就以為他是拿了人家的,對不起何曉友,是我誤會你了。”
何曉友藏住眸中的異色,搖頭,“沒事,是我沒說清楚。”
他同桌拉著他的袖子,“曉友,你什麼時候用過鋼筆,我咋沒見過?”
“我覺得太貴了,一直放在筆盒裡很少拿出來,可能用的時候你沒看見吧。”
撒謊不是好孩子,但小姑是為了他,他必須配合。
“也是。”同桌神經大條,也不再糾結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