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衍序走南闖北,又是留洋歸來,見過的世麵恐怕比誰都大。
可惜這些事都不能往外說。
何瑞雪勉強扯出個笑臉,“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和他相處過一段日子,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
蔣孟衡不認同,“有些人結婚前和結婚後可完全是兩個樣,為了能把你騙到手,那是什麼做派都能裝出來。
我有個表哥就這樣,沒結婚的時候去老丈人家去上班還勤,稍微打個噴嚏就能把對象拉到醫務室檢查。
現在呢?他除了逢年過節從不登嶽家的門,媳婦生產大出血他在廠裡調戲小姑娘,何同學,你不能看一時的印象。”
蔣孟衡完全稱得上是苦口婆心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任呈勉行不行?他上次給我寫信連誇了你兩張紙,讓我幫著牽線。
聽說他已經當上了連長,用不了多久就能讓你去隨軍,你將來或許能當上首長夫人呢;
我爺爺還有個戰友的兒子,長得也好,斯斯文文的,比我大幾歲,在研究所上班。他家裡出了個將軍,就住在天安門附近,能讓你天天起床看升旗……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了去,你值得更好的,何必在這一棵不直溜的樹上吊著呢?”
何瑞雪“……”
這人不去當媒婆都可惜了,換個人早心動了。
可惜啊,她不想當首長夫人,也不想成為高門大戶的主母。
她隻想成為最好的自己,是能在檔案上留名,未來中央某某部門的領導何瑞雪同誌,而不是誰的附庸。
雖然有說大話的嫌疑,但她重活一世,又得到了係統輔助,總該有些不切實際的野望不是嗎?
江衍序醋意橫生,在桌子底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故作不解道,“瑞雪,你同學管得這麼寬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爹呢?”
蔣孟衡握著拳頭,“你什麼意思,我這是怕她看錯了人,等結婚後發現你不過是個繡花枕頭,後悔可就遲了。”
“謝謝你的關心,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事,從剛才開始,我隻看到蔣同誌一直在全盤否認她的眼光,試圖想替她做主,沒有半分尊重可言,像你這樣的才不應該選吧?
至少她是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要真的和你結婚,她還有什麼事情是能自己做主的?”
蔣孟衡啞口無言,肩膀都耷拉下去,不得不承認在滿嘴為了她好的話中,夾雜了許多自己的私心。
他不禁問自己,何瑞雪要真的和麵前的人分手,選擇和他介紹的人處對象,他會甘心嗎?
不會,人總是貪心的,得隴而望蜀,在他嘗到能操控戀慕之人生活的甜頭之後,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蔣孟衡閉上眼,湍急的心潮漸漸平複下來,整個人也恢複了冷靜。
就這樣吧,在他們關係之間劃下道來,若是失了分寸,以何瑞雪的性子,往後他們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
再次開口,他的嗓音有些啞,注視著江衍序,“你也知道她有多搶手,記得多珍惜她一點,我會持續盯著你的,要是不能儘好她對象的職責,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江衍序目光堅定,不疾不徐回應,“不用你提醒我都會做到,從前瑞雪有勞你們照顧,往後我會讓她過得更開心。”
蔣孟衡趴在桌子上,無力地揮手和他們告彆。
回到家,江衍序給她做完晚飯就回屋了,躲在廂房不知道在做什麼。
何瑞雪去找人時,隻看見他手裡拿著片小巧精致的龜甲,正在往上麵刻畫著玄妙的圖案。
“這又是什麼東西?”
他不會是受了刺激,要做法斬去她身邊所有的桃花吧?
“一個小玩意,你不是我督促我學習嗎?這就是我這段時間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