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人可以慢慢收拾，黎思思視線短暫的瞥向某個方向，隨後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怕越千川反悔，粱啟年高興地跳了一下，“成！到日子我喊他一起！”
越千川“”，大手扒拉了一下頭發，事已至此還能反悔嘛？
他隻能點點頭，心裡有些埋怨黎思思的自作主張，向來做決定都是男人的活兒，她一個女的搶話不說，還給他帶來了麻煩。
以前住知青院時他哪裡挑過水啊，都是給錢讓粱啟年幫著挑，後來一個人住後也就沒有參與到輪流挑水中去，畢竟不在這邊吃住，水井就在知青院裡，挑水的活兒很輕鬆大家也就不計較。
如今要走很遠挑水不說，他還需要給自己挑水，原本可以再給錢讓人幫著挑，他相信粱啟年一定會答應，畢竟他家那麼窮，一件汗衫穿的破破爛爛掉線頭了都舍不得扔。
可問題是，他錢不多了啊，下鄉以來租了房子還買了鍋碗瓢盆等用品，偶爾去國營飯店吃一頓再買一些零嘴回來，如今身上就剩五塊錢和兩張二兩糧票，今天還要去買結婚的東西。
中午總要請媳婦在國營飯店吃個飯吧？
黎思思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陰沉的臉，自顧自在那和男知青聊的歡快。
眾人早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向嬌嬌起晚了做飯的人也沒喊她要口糧，這會子在田裡餓的前胸貼後背，今天她一個人被分到這邊，還要割這麼一大片的稻子，簡直欲哭無淚。
忽然有個人撞了她一下，好在力道不大還能站穩，剛要開口罵，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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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粱啟年奪過她手裡的鐮刀，埋頭割稻子。
她掏出口袋裡的油紙包，裡頭是兩個拳頭大小的窩窩頭。
肚子餓的咕咕叫，向嬌嬌也沒問是哪來的，直接咬了一大口，差點沒給噎死。
“咳咳~”，她努力下咽，好在終於是吞下去了。
“噗！”，粱啟年看著她忽然笑出聲，從口袋裡拿出大樹葉包著的東西，“喏，秤砣子。”
向嬌嬌接過，裡頭是兩串紅彤彤的果子，吃一口酸酸甜甜配窩頭倒是不錯。
坐在地上吃著窩頭，她目光複雜的看著幫她割稻子的男人，汗水順著他腦門流下來掉進稻田裡，手下速度卻不減分毫，小麥色的手臂一抓一割動作麻利又快又好，沒一會兒就割完一大片，比她快多了，嘴裡酸酸甜甜的果子一如她此時的心情。
越千川會幫她打豬草，可也不會幫她背回去，那會子她都割得差不多了。
給她送吃的還有水果，如今又幫她乾活，還有今天突然凶她，也是讓她走開一些彆被惡心到吧？
“傻了？”
向嬌嬌回神就發現他正看著她，“這個吃不下，你吃了沒？”
他早上應該也沒吃吧？
粱啟年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臉，“你小鳥胃啊就吃這麼點？”，怪不得乾不動活兒。
忽然一聲不合時宜的“咕咕”聲響起，向嬌嬌抿唇笑，“你吃吧，配上果子味道還不錯。”
她準備將位置讓他坐下吃，沒想到他三兩口就解決了窩頭，又一把吃完秤砣子。
“水井是你”
他毫不猶豫道“是我，你整的玩意還不如人三歲小孩呢，狗屎？蒼蠅？爛菜葉？村裡鐵蛋子三歲就知道往他爺茶缸子加童子尿，給爺爺補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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