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是她的路數。”
“不過這越老二家的怎麼一副死了爹的傷心模樣?
對外甥也太好了吧?”
“嘖,她那人哪可能會對外甥好,八成做戲呢。”
“不對不對,我看是圖賠償的那筆錢,你想啊胡老婆子萬一成功,那錢進胡老太手裡和進越建軍手裡沒兩樣。
還欠大隊那麼多錢呢,可不著急嘛。”
大家擠眉弄眼七嘴八舌的就將宋來娣抹眼淚的行為找了個好借口。
越澤冷笑,多稀奇啊,這輩子都沒見過宋來娣哭,沒想到越千川受傷倒是看見了。
也不知道哪個大好人乾的事兒,太特娘的解氣,他都想當麵謝謝人家。
隻是咋沒打死呢。
還留半條命回來跟他爭家產。
呃。
算了,破牛棚和那二百五十塊錢的債越千川想要就要吧,他作為大哥吃點虧也是應該。
知青辦同誌沒管胡老太撒潑,迅速離開村裡。
大夥兒見也沒啥好看的,各自散開找老姐妹嘮嗑,話題…這不有現成的嘛。
越金寶飛速關上牛棚的破門,轉頭就看到親孫子醒了。
前些日子,收到越千川要回來的消息,以為就是受個小傷,哪知道還傷筋動骨的啊。
對於外孫變親孫子,越金寶是頂頂高興的,誰讓家裡就越澤一個男娃呢,還是個在城裡不怎麼回來的男丁。
再就是抱著彆樣目的,心裡也是極為歡喜。
“千川啊,到家了嗷,往後咱們說啥都不去那什麼湘縣。”
宋來娣抹著眼淚附和“是啊,千川,往後就在家好好養傷。”
越千川眼睛掃視一圈狹小逼仄的牛棚,疑惑道“咱們為什麼在這裡,以前那大房子呢?”
暈倒前他知道這邊有個舊牛棚,想著繞遠路回去也好,等進了家,到房間後沒人他再醒過來。
這樣也不至於太難堪。
沒想到一直吵吵鬨鬨,屋裡還有一股子怪味逼得他不得不提前“醒來”。
越金寶他們一陣失語。
越想娣摸了下屁股,咬著牙道“大房子被燒個精光,後來搬到小房子裡,小房子也被燒了就搬到這裡。”
說完暗戳戳瞥眼暴戾哥,您還滿意嘛?
能不能不要踢她屁股,現在吃不好睡不好,屁股上沒肉,劇痛啊!
“那…那錢呢?”越千川抱著希冀看著宋來娣,有錢在手什麼都會有,不急,他總能翻身。
越澤一個眼神,製止住越想娣想要脫口而出的話。
他笑了笑,“你問錢啊,不多,也就二百五十塊吧。”
越想娣???哪有二百五,不是欠二百五嘛?
越千川皺皺眉,但也不好說什麼,總比他身無分文要好,接下來得想個辦法把錢全弄到手,自己的病也得治。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忽然覺得胳膊和腿越來越痛,明明在火車上還可以忍受。
“啊——姥姥,我好疼啊…”
頓時六神無主的胡老太急得直跺腳,想碰那被包紮的腿,又怕讓他更痛,進退兩難。
“川兒啊,彆動彆動得養著呢。”宋來娣製止住他,不讓動彈。
他虛弱的低聲喃喃“舅媽…我好痛,快送我去醫院…”
越澤扯扯嘴角,“裝什麼裝,你不是早在五六歲的時候就明白誰才是你爹娘嘛,我~的~好~弟~弟~”
做大哥的大度點沒關係,這家產都給越千川一點問題沒有,隻是看他那臉就不爽的很,他都不爭了,擠兌幾句也沒關係吧。
“越澤!”
宋來娣氣呼呼嗬斥道“你有沒有當哥哥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