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清不對勁！
噗~
一名斯瓦迪亞輕步兵肩膀部位中了一發鉛彈，身體在鉛彈的慣性下仰麵倒在地上，好在斯瓦迪亞輕步兵前後排之間預留了足夠的間距，沒有砸到後排的斯瓦迪亞輕步兵。
後排的斯瓦迪亞輕步兵，看都沒看那名倒地的同袍，一個大步從掙紮的斯瓦迪亞輕步兵身上跨過去，填補了他的空位。
而這名躺倒在地的斯瓦迪亞輕步兵，淡定的看了看自己肩膀部位的傷口，用另一支胳膊撐著自己重新起身。
一側胳膊的肩膀受傷，很顯然無法再使用手裡的斯瓦迪亞輕型軍弩，乾脆換上了一把單手持用的短劍，跑步追上了前麵的隊伍。
他沒有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隨便填補進最後一排的空位上。
在綠營兵的鉛彈和箭矢打擊下，斯瓦迪亞輕步兵不時倒下兩三個人，有的人掙紮一番還能重新爬起來，爬不起來的斯瓦迪亞輕步兵，則匍匐前進！
如果是腿部受傷胳膊完好無損，斯瓦迪亞輕步兵就會如同生化危機電影裡的喪屍一般，雙臂用力拿著武器匍匐前進。
一般這種狀態下的斯瓦迪亞輕步兵，都會選擇輕型軍弩，畢竟趴在地上很難繼續砍人殺敵。
每一名在地麵上匍匐前進的斯瓦迪亞輕步兵，都會留下清晰的血路，這也是綠營兵對這些西夷感到恐懼的原因之一。
爬著也要打仗的人，跟來自陰曹地府的厲鬼有何區彆？
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匍匐前進的係統敵軍，往往會死於失血過多……
所以，這種爬行前進的係統敵軍，其實對綠營兵造成不了多少傷害，再不濟，綠營兵還可以遠離匍匐前進的係統敵軍士兵，兩條腿總比爬著前進要快吧，耗也能把對手耗死！
然而，理是這麼個理，但綠營兵看到這種爬著也要跟你死磕的人，恐懼不可避免的在心裡滋生，十成戰力立馬虛弱五成！
用遊戲裡的話講就是，綠營兵獲得了一個減士氣的debuff。
在斯瓦迪亞輕步兵的大步前進下，他們很快進入自己的有效射程。
斯瓦迪亞輕步兵眼裡的有效射程，跟閻定軍麾下綠營兵的有效殺傷射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斯瓦迪亞輕步兵一直走到可以用輕型軍弩準確瞄準的距離，才停下腳步！
這還是對麵的清軍綠營兵沒有披上鐵甲的緣故，若是遭遇的敵人身上有鐵甲，斯瓦迪亞輕步兵能一直走到敵人鼻子底下，拿輕型軍弩去射擊，隻為破甲破防！
當然，這種拉近距離射擊的戰術，在係統敵軍這麵也有極限，如果係統敵軍認為自己無論多麼接近敵人，都沒辦法破防時，他們會直接掏出近戰兵器，一波流‘烏拉’上去……
綠營兵們應該慶幸，他們身上沒有重甲，換做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八旗天兵過來，早就被斯瓦迪亞輕步兵一個衝鋒頂到臉上了！
由於綠營兵們不斷攢射鳥銃，再加上所使用的黑火藥質量欠佳，在斯瓦迪亞輕步兵停下腳步弩射的時候，雙方陣前早已被濃密的白霧籠罩，根本沒辦法瞄準。
結果就是，斯瓦迪亞輕步兵完全在‘瞎射’。
不過有腦子的綠營兵則快速開始變陣，鳥銃手將陣前弄得烏煙瘴氣後，早有準備的退到弓箭手後麵。
而弓箭手則踏前數步，改拋射為直射。
直射比拋射更容易命中敵人，而且這時候敵人已經進入到弓箭直射可以勉強破防的距離。
就這樣，交戰雙方都隔著一層濃密的白霧在‘瞎射’，不斷有人中箭倒下，但頻率很低，彆說是綠營兵了，就算是那些壯班快班都能承受住這種對射傷亡。
綠營兵多，還是有著豐富剿匪經驗的老兵，所以能拉弓引箭的人不少。
隻是，街道就那麼寬，綠營兵人擠人也沒辦法把所有的弓箭手排開。
當然，綠營弓箭手仍然占據了一個小優勢，他們使用弓箭比使用輕型軍弩的斯瓦迪亞輕步兵的橫陣更緊密。
橫陣更緊密，意味著同一排射箭的綠營兵數量要比對麵的斯瓦迪亞輕步兵人多，人多就意味著射出去的箭矢多啊！
所以，交換比對綠營兵是有利的。
在難以瞄準的白霧籠罩下，密集盲射的殺傷效率相差不多。
主要看的就是哪一麵人多箭多。
閻定軍早就算好這一切。
等到濃霧散去，綠營弓箭手這麵每人已經射出去七八箭，弓箭的射速可不是慢騰騰的輕型軍弩可比擬的！
所以，霧氣散去的時候，倒下的斯瓦迪亞輕步兵明顯比綠營兵要多，這還是建立在不少斯瓦迪亞輕步兵，身上插著箭矢流著血，仍然在繼續戰鬥的基礎上對比！
反觀綠營兵，無論是身體哪個部位中箭，都會疼的喪失戰鬥力。
影視劇裡那種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插了多少根箭矢，傷口不斷流血還酣戰不已的人，在真正的古代戰場上都是極少數的狠人。
首先，他要有遠超普通人的忍痛能力，其次還要有一副超級好的體格，不會因為失血和傷口感染變的虛弱……
當然，那種身披鐵甲，箭矢根本沒有入肉的人，要另算。
其實，在古代戰場上，大多數身披數失的戰士，都是披著鐵甲，箭矢插在身上隻是看起來駭人，根本沒有入肉。
閻定軍手底下的綠營兵可沒有那麼奢侈，隻有不帶鐵片的布麵甲，純純的布甲，根本防不住輕型軍弩，隻要中了那真是疼的紮心啊！
能抗住不慘叫出聲，就是好漢了！
白霧散儘，綠營弓箭手們立刻退下修整，露出後排已經整裝待命的綠營鳥銃兵，然後就是清軍經典的鳥銃戰術——九進十連環。
這個戰術是清軍使用單兵火繩槍的看家本領，士兵依次開火和裝填，形成持續性火力，剛好在相對狹窄的潮陽縣大道上，發揮出綠營兵的兵力優勢。
除此之外，開戰至今，閻定軍已經將原本圍向李長青所在宅院的衙役正式工和臨時工們抽調回來，部署在綠營鳥銃兵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