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對付無甲和輕甲目標用刀劍更給力,隨便碰一下就是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如果捅進去或者砍得實惠了,差不多當場就能廢掉對方的戰鬥力。
像是影視劇裡那般被捅了好幾個血口子,渾身都是鮮血淋漓的刀傷,還能大呼酣戰的,隻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就是影視劇美化效果,導演強行加戲!
第二種則是這個人身上的甲胄質量太好了,身上的淋漓鮮血大半都是彆人的,傷口在甲胄的防禦下,隻能算是皮肉傷,根本沒有傷到裡麵,才能繼續鏖戰。
然而,第二種情況很少發生,因為真實的戰場上誰也不是傻子,看到你一身鐵殼子還拿著刀劍硬砍,嫌棄自己力氣大還是體能多?
遇到輕甲和無甲單位,士兵們拿出什麼武器迎敵未必,鈍器也是可以殺人的!
但遇到重甲單位,隻要手裡有鈍器,腦子不犯抽,士卒們都會選擇鈍器擊打,而不是拿破甲效果坑人的刀劍對敵。
還在研究虎蹲炮,甚至想自己騎上去射一發的日本林登萬,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家的隊伍正在陷入險境。
很顯然,這個叛軍首領雖然有正常人的智慧,但性格上的缺陷太大了,完全是個衝動暴躁的莽夫!
戰場上時機瞬息萬變,就是耽誤個十幾分鐘的功夫,耿精忠已經成功將不斷前行的日本精銳足輕套入自己的口袋陣中。
標準的口袋陣,正麵用排槍橫陣跟對手打排隊槍斃,兩翼則迂回包抄過去,然後從側麵對日本精銳足輕打排槍。
一時之間,戰場上硝煙彌漫,被三麵排槍射殺的日本足輕,因為沒有日本林登萬的命令,完全無視掉了兩翼的排槍火力,仍然按照既定戰術,用鐵炮版本的徐進式射擊不斷朝耿精忠的旗領漢軍壓過去。
這一刻,耿精忠的旗領漢軍們感受到了福建綠營兵感受過的巨大壓力,每分每秒他們都有人倒下,並且一次還不是倒幾個,至少兩位數起步。
隨著距離的拉近,一次甚至會倒下三位數!
每一輪排槍,都是對耿精忠麾下旗領漢軍心靈的一次重創。
好在,旗領漢軍人多槍多,後排還有立體式打擊,箭雨拋射。
三麵受到排槍洗禮的日本精銳足輕,頭頂上還不斷落下箭矢造成更多的傷亡,沒等走到旗領漢軍陣前,就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理所當然的,戰場上的槍聲也變得越發稀疏。
剛剛自己研究著給虎蹲炮裝上彈藥的日本林登萬,聽到不遠處的戰場槍聲變得稀疏,疑惑的起身抬頭眺望過去,緊接著雙目瞪得滾圓。
“老子的兵呢?
八嘎!!!”
為了解決語言問題,作為叛軍首領的林登萬們,除了自己本國國籍的母語外,都會額外掌握至少一門外語。
也就是他們被投放地區國家的通用語言,以及李長青所說的漢語。
一般而言,日本林登萬除了下達指揮命令外,很少會說自己的母語,這也算是係統敵軍在語言上的簡化設定。
現在日本林登萬連母語的臟話都飆出來,很顯然是憤怒到了喪失理智。
在日本林登萬咆哮的時候,一隊漢八旗馬隊朝著日本林登萬所在的方位衝過來。
日本林登萬身邊隻有個位數的親兵護衛,日本林登萬根本沒指望過這點人保護自己的安全,他隻是留點人給自己打下手而已。
殘存的日本精銳足輕看到敵人馬隊過來,紛紛舉起手中的鐵炮,動作熟練的點燃火繩線頭。
而日本林登萬則目光陰狠的看著清軍馬隊來臨的方向,將身前的虎蹲炮抱起來調轉方向。
裡麵的彈藥已經填裝好了,是日本林登萬自己瞎研究填裝的……
這時候,日本林登萬也顧不得他填裝的彈藥是否正確,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憤怒的仇視,點燃了虎蹲炮後麵的火繩。
轟隆一聲巨響,不出意外的,往死裡塞黑火藥的日本林登萬,被自己身前的虎蹲炮炸膛崩飛了……
連帶著日本林登萬身邊護衛的日本精銳足輕也被衝擊波掀翻。
等他們想要起身的時候,清軍馬隊已經殺了過來,長槍一挑,剛起身還沒來得及拿起武器的日本精銳足輕乃至那個沒咽氣的日本林登萬,幾乎同時被清軍馬隊的長槍捅成肉串。
日本林登萬沒了氣息後,戰場上所有日本精銳足輕的屍身乃至他們帶來的武器裝備,全部消失不見,甚至包括他們射入清軍士卒體內的鉛彈碎片也跟著消失不見。
這幅奇幻的場麵,頓時讓噪雜的清軍大隊為之一靜。
幾名膽小的清軍士卒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渾身不自覺的瑟瑟發抖。
“大……大白天的,我們這是見鬼了麼?”
“剛剛我們不會在跟鬼兵鬼將打仗吧,怎麼那些人的屍首和武備全都消失不見了?!”
“漫天神佛,玉皇大帝,觀音菩薩,如來佛祖……求求你們保佑我,不要讓我沾染鬼氣……”
戰場上,不少清軍士卒嘴裡開始小聲祈禱。
隻可惜這些清軍士卒砍人是一把好手,祈禱卻是完全的門外漢,嘴裡說的亂七八糟,把自己知道的鬼神都念叨了一遍,也不管是否有用……
耿精忠身邊的清軍高級將領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也無法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畢竟,他們從未跟妖道李長青交手過,而且妖道李長青在廣東省呢,距離他們太過遙遠,第一時間並沒有朝著妖道李長青那方麵去想。
或者說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視野中召喚戰傀還能說是妖孽,隔著一個大省投放戰傀,這尼瑪妥妥的是神仙手段啊!
妖道李長青要是活神仙,大家乾脆就彆給大清效力了,都去跪迎活神仙吧!
“與我們對抗的,不會真的是陰兵鬼卒吧。
現在的日本是德川幕府統治,不可能與我們為敵,那些與我們對戰的日本士兵,跟前明萬曆年間入侵朝鮮的日本士兵穿著一樣啊。”
此話一出,耿精忠猛地瞪向那個開口的參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