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隻是大哭。
楊皇後無奈,隻好吩咐內侍“快扶王爺起來。”
待周恒站了起來,接過宮人遞來的帕子擦拭滿臉的淚水,楊皇後的心不由軟了,語氣也溫和下來,道“當日你離去時還是個小小孩童,如今長這麼高了。”
可比至安帝英俊多了,就是太婆婆媽媽了些。
周恒羞澀地笑,道“孩兒飯量大呢。”
好象吃得多是多麼可恥的事。
楊太後想著耳目送來的情報,一邊示意他坐,一邊道“聽說你調皮搗蛋,不是上樹掏鳥蛋,就是下河摸魚?你是天家貴潢,怎能這麼頑皮?若是讓禦史知道了,豈不是要遭彈劾?”
周恒滿臉通紅,小聲道“孩兒知錯了。”
一副靦腆少年的模樣。
楊太後便歎了口氣,道“你母妃不幸早喪,我原想留你在身邊教養,偏偏先帝硬了心腸讓你就藩。這些年我時時掛心,不知你過得如何,有沒有進學。”
是掛心他什麼時候一命歸西吧?周恒腹誹,依舊靦腆地道“謝母後掛念,我沒能在母後身邊儘孝,還請母後不要責怪。”
絕口不提死於非命的衛貴妃。
楊太後滿意極了,道“我怎麼會責怪你?正月裡有人上折子說什麼晉王府中紫氣衝天,我是一點不信的。趁此機會讓你進京,不過是我與你皇兄實在想念你,讓你進京一聚罷了。”
“母後慈愛,皇兄英明,兒臣能得母後與皇兄寵愛,是兒臣的福氣。”周恒不僅改了口,還打蛇隨棍上。
“你且在京中住些日子,我們母子,你們兄弟,總算團圓了。”楊太後說著,吩咐身邊身力的宮人“去問問,晉王爺的府邸可安排好了?要離宮裡近些兒,晉王爺進宮陪哀家說話也方便。”
其實召周恒進宮的旨意一下,府邸也就開始準備了,這時再說這些,不過是表明態度而已。有她這句話,想必暫時是安全了。
周恒站起來謝了,再坐下。
楊太後又道“你可見過你皇兄了?”
“還沒有呢。”周恒道“孩兒想念母後,先來見見母後,等會兒再求見皇兄。”
“現在就去吧,晚上在我這裡用過膳再回去。”楊太後吩咐人領周恒去勤政殿。
走出慈寧宮,周恒隻覺後背汗濕中衣,被風一吹,涼溲溲的。
至安帝在畫荷花,見周恒進來,頭也沒抬,道“小四快過來看看,朕這荷花畫得如何。”
周恒排行第四。
他規規矩矩行了禮,才走到禦案前。
“皇兄的畫功更是見長了。”周恒道“果然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
這是誇他的荷花栩栩如生嗎?至安帝哈哈大笑起來,擱下筆,攬了周恒的肩頭道“快讓朕看看。”
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又要和他比高,道“你看著比朕還高些兒。”
周恒目測自己比他高兩寸,見他要比,隻好微微屈膝。
至安帝拿手掌比劃了一下,見自己約摸高一個手掌,高興地道“我們差不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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