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兩人身後的薑氏眼淚差點就下來了,道“還是姐姐明事理,我可真是有冤沒處訴。”
三人在宴息室坐了,大薑氏又道“隻是可茵長得好,家世又好,這些人趨之若鶩也不奇怪。”
如果不是出身崔家,沒有個當侍郎的伯父,那些人指不定會說得多難聽呢。
自家姐妹沒什麼顧忌,薑氏訴說起這兩天受的委屈,想起遠在太平巷的婆婆聽到這件事,指不定會如何生氣,又倒了一遍苦水“……沒想到我們可茵剛到京,那剮千刀的李江便鬨這麼一出,定興侯也真是的,養子不教還有臉上門求親。”
大薑氏不停寬慰著。
崔可茵坐在一旁,倒插不上話,隻好幫著遞茶遞點心。
薑氏越說越傷心,不停拿帕子拭眼角。
兩姐妹正說得熱鬨,新換的湘妃竹簾一響,一個身材修長身姿如修竹般的俊郎少年闖了進來,發覺宴息室室有人,不禁“咦”了一聲。
小跑追進來的丫鬟忙稟道“夫人,三爺到了。”又對少年道“三爺快回屋換衣裳去,夫人這裡有客呢。”
這少年就是唐倫了。他是唐天正的獨子,族中排行第三。大薑氏過門七八年一直沒有動靜,求神拜佛後才生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丫鬟又急又怕,不停小聲勸著。
他一雙眼睛卻落在崔可茵身上,看了又看,突然上前一揖,道“在下唐倫,表字敦文,不知這位妹妹怎麼稱呼?”
崔可茵起身還了一禮,報了姓名來曆。
“原來是表妹。”唐倫笑道“早就聽子由表兄說過崔家表妹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今日有幸一遇,不亦樂乎。哈哈。”
他眼神清朗,笑容燦爛,顯得十分高興。
薑氏姐妹已不再說話,四隻眼睛愣愣瞪著他。
“娘,姨母,”唐倫笑道“我想留崔家表妹在家裡住兩天……”
大薑氏嚇了一跳,不待他說完,忙道“不行。你表妹剛到京城,還沒去逛過,怎能拘在我們家?”
薑氏更是把崔可茵拉到身後,像老鷹護小雞似的護著,道“你還要讀書,怎能為彆的事分神?”
唐倫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薑氏笑道“我隻想與表妹談論詩畫,姨母怎麼緊張成這樣?”
薑氏斷然不信,道“你是案首,又是解元,詩書文章自是極好的。你表妹一個姑娘家,怎能與你相提並論?快去書房讀書吧。”
直接趕他走。
跟著進來的丫鬟羞得無地自容,小聲央求“三爺快去換衣裳再來拜見夫人吧。”
唐倫不理丫鬟,不理薑氏,問崔可茵道“表妹可願住我們家?我家的荷花開得極好,我們可以畫荷花圖。”
此時四月初,小荷才露尖尖角,畫什麼荷花啊。
大薑氏氣得四處尋摸東西要打他“你個混帳東西,再這樣胡鬨,我告訴你爹,讓你爹罰你跪日頭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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