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我出發來這裡前,我就送他們去洛丹倫度假了,”瓦裡安歎了口氣,“最近暴風城裡可不太平,在那個女伯爵的推波助瀾下,很多貴族都變得不安分起來。”
“軍情七處沒有動作嗎?”
“有,但奇怪的是,去監視女伯爵的探子都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除了她老是和伯瓦爾交往過剩。”
穆拉丁大大咧咧地說道,“女伯爵?是那個叫卡特拉娜的家夥?我見過她幾次,看上去就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吉安娜聽到瓦裡安的抱怨後,也是想起了阿爾薩斯對自己說過的話,“我倒是想起來了,阿爾薩斯幾次跟我說過,那個女伯爵不一般。”
“是嗎?三年前他就叫我注意那個女人了,但這三年了,除了正常的政治手段外,這家夥沒露出一點馬腳,如果她真的有問題的話,恐怕所圖甚大。”
瓦裡安對於這顆埋在暴風城內的定時炸彈十分擔憂,他早就知道了,當年暴風城貴族拖欠薪資的事情就與這位女伯爵所在的利益集團有很大的關係。
但麵對這樣一位根基深厚的貴族,沒有決定性的罪證,哪怕他是國王也不好乾涉,因為一旦針對女伯爵下手,與她利益相關的貴族們肯定會人人自危,不會袖手旁觀。
把蓬勃發展的洛丹倫和現在陷入困境的暴風城再一對比,瓦裡安那叫一個辛酸啊,管理一個國家讓瓦裡安感覺自己疲於奔命,這次出使卡利姆多其實一部分也是他自願的。
瓦裡安暫時想遠離那個複雜和虛偽的漩渦,重新拿起長劍,做回一個戰士。
“最近是個多事之秋啊……到處都有大事發生,就在前幾天,我還接到了達拉然的緊急通知,說北境諾森德發生了劇烈的能量波動,正在召集精英法師前去調查。”
吉安娜說到這裡,表情有少許的憂愁,她在擔心阿爾薩斯的安危,因為按照時間來看,阿爾薩斯此刻正在諾森德對抗惡魔。
“希望阿爾薩斯和第一軍團不要出現意外。”
…………
在吉安娜擔心阿爾薩斯的時候,阿爾薩斯已經帶領軍隊回到了洛丹倫,他得勝歸來的消息早在艦隊抵達洛丹倫前,就傳到了國王泰納瑞斯的耳中。
泰納瑞斯為自己的兒子安排了盛大的歡迎儀式,整個洛丹倫正處在如同節日中的熱烈氣氛當中。
走在洛丹倫王城通向皇家密室的大路上,阿爾薩斯聽見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他伸出手,鮮豔的花瓣漫天飛舞,有幾片緩緩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阿爾薩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手掌一送,在風的簇擁下,那幾片花瓣落進了護城河裡。
皇家密室的大門就在眼前,把守著大門的洛丹倫皇家衛士肅然起敬,朝他們的王子行禮。
阿爾薩斯用力推開了大門,他的父王正坐在王座上,等候阿爾薩斯的到來。
“我的兒子,你的勝利為我們帶來了和平與榮耀,我很高興看見你安全歸來。”
王子倚著霜之哀傷單膝跪在大殿中央,他身後跟著兩名身穿黑甲,沉默不語的樞密騎士。
“父王,感謝您的關心,但還沒到歡慶勝利的時候。”阿爾薩斯朗聲說道,“仍有幾名惡魔的殘黨躲藏在東部王國的某個角落,密謀著他們的邪惡計劃。”
老國王輕輕點頭,他看向自己兒子的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阿爾薩斯從小就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優點,他幾乎是一個完美的王子和繼承者,哪怕是泰納瑞斯都沒法從他身上挑出毛病。
可泰納瑞斯卻也自責自己沒能給阿爾薩斯留下一個繁榮的王國,反倒是阿爾薩斯幫助他把國家從戰後的破敗和凋零中扳回了正途。
如今獸人的問題已經徹底消除,他們被精銳的軍隊趕出了洛丹倫的地界,洛丹倫的唯一負擔已經消除,而突如其來的瘟疫也沒給這個國度造成太大的傷害。
目前的洛丹倫或許還比不上近百年來最鼎盛的時期,但這個國家的潛力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
周圍人類王國的打壓並沒能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他們自己因為太過於專心於權力鬥爭,而忽視了國家的發展問題。
如今人類七國已有一個奧特蘭克徹底化作了曆史,斯托姆加德的首都激流堡也在獸人戰爭中被毀,吉爾尼斯逐漸減少了與外界的聯係。
在整個東部王國北方,除了不管世事,專心魔法的達拉然,洛丹倫的地位已經十分明確,不論是否願意,所有人都必須承認洛丹倫的強盛。
“我的兒子,我的年紀大了,正如我曾和你說過的,王權沒有永恒,在我生命抵達終點的那一天,你將加冕為王。”
“我欣慰地看著你一天天長大,成為正義和勇氣的化身,但我自認為不是個優秀的父親,在你的成長當中,我做的還是太少了。”
“我已經感覺到,那一天近了,我的兒子,你還有什麼想去做的事情,就放心的大膽去吧。”
泰納瑞斯蒼老的聲音傳入阿爾薩斯的耳中,這位國王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希望在自己沉睡於陵墓時,能交給阿爾薩斯一個繁榮昌盛的洛丹倫。
“我會永遠堅守自己的信念,履行自己的職責。”阿爾薩斯從地上站起,將霜之哀傷收入鞘中。
時間緊迫,提克迪奧斯和他的屬下帶來的威脅迫在眉睫,阿爾薩斯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慶祝了。
他打算不日便前往安多哈爾,烏瑟爾和亞曆山德羅斯正帶領白銀之手和第一軍團駐紮在那裡,可以輕鬆地從那裡抽調力量。
阿爾薩斯必須儘快趕往達拉然,與安東尼達斯會晤,將達拉然徹底清查一遍,以免任何可疑人士利用魔法王國的貯藏召來惡魔。
而凱爾薩斯現在也正在那裡,正好可以順便通知凱爾薩斯,讓他明白奎爾薩拉斯可能麵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