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阿爾薩斯隻能表示無奈,的確,他知道這件事情大有可能是伊利丹所做,但現在告訴凱爾薩斯這個,有什麼用呢?
是讓這位高等精靈王子帶著憤怒和仇恨去找背叛者拚命,還是讓他重蹈覆轍?
而且,阿爾薩斯肯定,太陽王是不願意讓凱爾薩斯知道伊利丹的存在的,至少現在不願意,否則,根本不用阿爾薩斯多言,阿納斯塔裡安一定會給凱爾薩斯留下直截了當的信息。
但現在,太陽王留下的所有線索,其實都是讓凱爾薩斯專注於解決王國內部的問題,既然太陽王有自己的考量,阿爾薩斯認為自己最好彆插手這件事。
伊利丹直接衝著太陽之井去,阿爾薩斯是未曾料到的,可這還是不能解釋阿納斯塔裡安的死,因為背靠著太陽之井,以及班蒂諾雷爾結界,阿爾薩斯不覺得太陽王會不是伊利丹的對手。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兩個人真的不顧一切地展開戰鬥,伊利丹肯定搞不定有太陽之井作為後備力量的太陽王。
再加上奎爾薩拉斯並非是如同受到天災入侵那樣已經是強弩之末,連像樣的守備都拿不出來,現在的奎爾薩拉斯可沒有明目張膽的叛徒,伊利丹再猖狂,也不可能在高等精靈的老家裡來去自如。
凱爾薩斯長歎一聲,對著阿爾薩斯表示歉意,“是我唐突了,不過……這次的事情給了我和奎爾薩拉斯重大的創傷,恐怕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我不能為聯盟可靠的幫助了。
很抱歉,在接受了埃雷薩拉斯裡的眾多遺物和知識後,高等精靈卻暫時不能參與聯盟接下來的活動。
不過我會把可共享的資料全部交給達拉然那邊,羅曼斯會負責將那些能夠拿去使用的東西整理出來。”
“沒關係,凱爾,誰都有困難的時候,如果你需要幫助,無論是私人的還是公開的,我都會為你們,高等精靈永遠是洛丹倫的盟友,也是聯盟的一員。”
阿爾薩斯並未覺得惋惜,雖然缺少了高等精靈的幫助,但燃燒平原距離奎爾薩拉斯的距離確實太遠了,高等精靈目前的情況,能夠的幫助太少了。
畢竟和燃燒軍團不同,燃燒平原的威脅並不能直接危害到奎爾薩拉斯,儘管現在的銀月城是凱爾薩斯在掌權,但他還不能越過議會直接行事,他的聲威還沒有到達這種程度。
凱爾薩斯張了張嘴,最終也隻能說出四個字,“非常感謝。”
不過在結束通話之前,凱爾薩斯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說道,“等等,阿爾薩斯,雖然奎爾薩拉斯沒法參與針對黑石山的行動,但我確實還可以再派一位人過來,因為現在來看,她和奎爾薩拉斯已經沒有太緊密的聯係。”
“你確定?”
“我確定,把她關在牢房裡也不是事,雖然我的父親讓我‘囚禁’希爾瓦娜斯,但那畢竟隻是針對銀月議會的權宜之計,那現在我暫時把她放逐了,也不是什麼問題。”
……
希爾瓦娜斯坐在樸素的馬車之上,看著手腕上的魔法鐐銬,有些失神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象。
她當然是知道凱爾薩斯的苦衷的,否則也不會這麼乾脆的就承認了自己那有些荒唐的“罪名”,以至於落入牢獄之中。
雖然心中仍有些不平,可想到凱爾薩斯也是為了維係奎爾薩拉斯脆弱平衡的無奈之舉,希爾瓦娜斯也隻有照辦。
因為她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把奎爾薩拉斯比作是一艘綁在木樁上的小船,那太陽王就是綁住船的繩子。
現在繩子斷了,那誰也不知道小船是在原地不動,還是漂到什麼地方去。
在凱爾薩斯成為新的繩索之前,隻能想儘辦法讓承載著船的波濤不要過於狂躁。
——就是,想了這麼多,一看到自己手上和腳上的鐐銬,希爾瓦娜斯內心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她昨天被從銀月城的魔法監獄中帶了出來,現在也不知道要被送到什麼地方去囚禁,封閉的車廂讓希爾瓦娜斯不知道具體的時間流逝,隻能根據自己的心跳來計算馬車行進的路程。
這其實是凱爾薩斯預先和她通知的不太一樣的,本來她將被作為“罪將”關在銀月城的牢獄中,直到凱爾薩斯能夠穩定事態,才會逐步恢複她原有的地位。
這也是為什麼哈杜倫和洛瑟瑪隻是代行“遊俠將軍”之職,而並非直接被冊封為新的遊俠將軍。
相信這一點也能讓死氣沉沉的哈杜倫回去之後意識到什麼,就算他再不明白,希爾瓦娜斯也相信洛瑟瑪應該是能夠解讀出什麼的。
現在她被送離了銀月城,雖然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哪,可希爾瓦娜斯估計自己現在應該是在離銀月城相當遠的地方。
終於,馬車停下了,一名銀月城衛兵走了進來,他麵色冷冽地解開了希爾瓦娜斯手足上的鐐銬,並將她推下了車。
“風行者,你被流放了,請你立刻——”
然而,這名精靈衛兵和其它押送希爾瓦娜斯的守衛在破空聲中應聲倒地,他們歪倒在馬車、地麵上,希爾瓦娜斯神色震驚,本能地扶住跟前倒下的守衛,從他的腰間抽出了鞘中的彎刀。
“老師,彆緊張,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希爾瓦娜斯緊繃的身體一下子鬆緩了三分,她這時才注意到,擊中守衛的箭矢是特殊的魔力箭,沒有實體,擊中目標後應當會立即使人暈厥。
“納薩諾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希爾瓦娜斯麵露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學生,“還有,沒必要向這些守衛下重手,他們什麼也不知道,是無辜的!”
“抱歉,我的女士,這件事解釋起來很複雜,先跟我們走吧,這些箭矢的效果幾分鐘後就會消失。”
納薩諾斯拉起希爾瓦娜斯的手,帶著自己的手下,迅速地消失在了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