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嬉皮笑臉道“不就是佟家的女兒嗎?拿出你當年在玉華山欺負我們這幫弱小的手段來,也不至於自己在這裡憋悶氣。”
良薑翻了一個白眼“我總要給母親一個交代,日後她就不用逼著我嫁人,攔著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紅衣男子將胸脯拍得“啪啪”響“那這指尖染血的惡名包在我身上,一會兒宴席上,小爺我絕對讓他方乘煦身敗名裂。”
“一個大男人家假冒女人的名號,也不害臊。”
顧溪知多瞧了那紅衣男子兩眼,見他男生女相,色如桃花,風流不羈,似乎有些眼熟。
那這位色如春曉,淡若桃李的女子應當就是方乘煦的妻子了。
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看她出手,武功竟然不在方乘煦之下,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正要再聽,前院腳步聲響,屋門被人叩響,忙隱藏了身形,返回前院。
來的是方府下人,隔著屋門回稟道“夫人,府上客人到得差不多了,老夫人請您到前院招呼一下幾位女眷。”
良薑淡淡地應著,懶洋洋起身,低聲警告那紅衣男子“陸星戰,你要是沒事兒趕緊給我滾遠點,一會兒宴席上彆讓我見到你。”
陸星戰嬉皮笑臉“真不識好歹,我不就是借了你的城主威名嗎?我不揍他就是,咱君子動口不動手。”
顧三爺回到前院,賀副將還侯在涼亭之中,與一位鄉紳模樣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見到他立即畢恭畢敬地起身迎上前。
顧三爺淡淡地道“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逗留了,先行一步。”
“您不是想見見那位傳說中的城主嗎?”
“這個城主是假的,冒名頂替而已,不見也罷。”
“假的?”
“不錯,真正的阜城城主應當是位女子。”
賀副將也不敢追問,他適才去了何處,又是從何得知“那末將跟您一起走。”
顧三爺搖頭“來都來了,你倒是可以留下,看一出好戲。”
“什麼好戲?”
“方乘煦要休妻另娶,今日這宴席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賀副將並不意外“我聽聞,這方乘煦的妻子這一年裡不甘寂寞,早就紅杏出牆,還假借主持中饋的便利,拿銀子養著外麵的野男人。
方乘煦征戰歸來,兩人初次圓房卻並無落紅,因此鬨騰得整個阜城人儘皆知。任是哪個男人都咽不下這口氣,休妻是肯定的。”
顧三爺對於這些家宅裡的陰暗之事並不感興趣,適才還又親眼目睹了“奸夫”真容,淡淡地道“夫妻二人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一個不安於室,一個想停妻另娶,另攀權貴。”
“另攀權貴?”
“對,方乘煦要迎娶佟守良的女兒。”
“啊?”賀副將瞬間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難怪佟將軍會莫名其妙地對方乘煦刮目相看,原來竟是如此。”
顧三爺回想起適才那個春梅綻雪一般的女子“你可知道,這方乘煦的原配妻子是什麼來頭?”
“回鄉之後倒是聽拙荊說起過,是從外鄉來阜城的一對母女,母親有眼疾,深居簡出。家產也頗豐,但不知道什麼來曆,也未見過。”
“我聽著似乎是來自於玉華山。”
“玉華山?可是二位文武聖人隱居的玉華山?”
顧三爺頷首。
賀副將頓時有些激動“能進得去玉華山的人,無論資質,家世,人品都是整個長安首屈一指的,這位素未謀麵的方夫人竟然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