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這裡,回到方府,將所有事情全都一推三六五,賴到兩個廚子身上。
“這兩個廚子怕是心裡有鬼,我去找他們二人,才知道兩人已經逃之夭夭,不在阜城了。
都怪我,定是我見他們準備宴席的時候偷工減料,想夾帶出府,就當場揭發了他們,讓他們懷恨在心了。這飯菜裡,怕是被他們下了不乾淨的東西。”
大家夥一聽,廚子都畏罪潛逃了,那此事八九不離十,就是廚子搞的鬼。
畢竟,這樣大喜的日子,哪個主家也不願意出這種事情。
可這事兒總要有人負責,彆的不說,醫藥費總是要賠的。
於是有人出聲“廚子是你們方家找的,方家得管。”
“既然這廚子來自於醉香樓,那醉香樓也難辭其咎,這事兒他們也不能袖手不管。”
“醉香樓的廚子?你們可知道這醉香樓是誰的?”
“誰的?”
“我聽說是城主名下的生意。”
這話一出,大家猶豫了片刻。
“就算是城主的,那也要有個說法。隻是我們是在方府吃壞的肚子,這事兒還是方家出麵比較好。”
“就是啊,不管這其中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追根究底,是你方家的責任。這銀子你們要賠,至於你們再追究誰的責任,我們可就不管了。”
俗話說,兩害相較取其輕,城主與方家誰也不想惹。可方家背景再厲害,人家馬上就要搬遷去上京了,城主可還是阜城的“現管”。
再說了,此事原本就是這個道理。
大家異口同聲,而郎中也姍姍來遲,立即上前查看情況,開出止瀉止吐的藥方,讓方家立即統計一個數字,去抓藥回來煎水服下。
抓藥,就要花銀子。
這麼多藥,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方乘煦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命下人去找方老太太從禮金裡拿些銀子出來。
方老太太又惦記佟昭兒手裡的嫁妝,想給自己留一手。
於是跑去新房找佟昭兒要銀子。
佟昭兒已經從趙媽這裡得知前麵發生的事情,納悶地問“今日賀喜賓客隨的禮金想必不少,這麼點銀子,難道都拿不出來,要到我這裡打秋風。”
方老太太自然早有說辭“這宴席花費的銀子都是乘煦從他舊日好友那裡借來的,與禮金正好持平,明日就要歸還。
如今我們已經是一家人,兒媳婦兒怎麼還這麼生分,要分你我?”
“今日之事與我毫不相乾,你們哪怕是找她良薑算賬,那都說得過去,我當什麼冤大頭?”
方老太太一愣“這事兒跟良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關係可大了去了。你瞧著挺精明,卻隻會算計我手裡這點銀子,今日瞧我的。”
將頭上龍鳳蓋巾一撩,帶著趙媽直接去了前院。
前院裡,眾人正在紛紛催促方乘煦“府上拿個銀子都這麼難嗎?我們在這裡疼得死去活來的,你們這樣磨磨唧唧,壓根不把我們當一回事兒是不?”
方乘煦一個勁兒地賠笑臉,命人到後院催促。
佟昭兒一身鳳冠霞帔出現在前院,揚聲道“這銀子,就不該我們方家出!”
賓客裡頓時炸了鍋“憑什麼?你方家不管誰管?”
“就是,將軍府再厲害,也要講理不是?”
佟昭兒手拿藥方,環顧四周,朗聲道
“此事的確怪方乘煦,竟然沒有打聽清楚,若是早知道這醉香樓乃是他城主的產業,說什麼也不會去醉香樓裡請廚子,給他可乘之機,加害於我們。此事要負責的,就該是他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