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薑胸口起伏,怒火噌噌地往上冒。
方家一而再再而三,背地裡行這種卑鄙齷齪的手段,簡直欺人太甚!
後天就是陸星戰與方家約定的最後期限了,哪怕天上下刀子,你方家也休想留在這方宅裡。
顧溪知還並未遠去,從床帳後麵閃身出來。
“你怎麼知道那碗甜湯裡有藥?米酒味道那麼濃,又加了桂花醬,本王一點都沒有品嘗出來。”
良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你自己門前雪還沒掃乾淨呢,還有這閒情逸致問東問西。”
顧溪知隻覺得臉紅心跳,口中也有一點燥熱。尤其是美人當前,對於自己而言,的確是挑戰。
“看來,方家背地裡用這種齷齪手段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好像是方乘煦,這次又換了兄弟。”
良薑眉尖微皺,有點羞惱“您一個堂堂王爺,也這麼喜歡窺探彆人的閒事?”
“賀副將托我照顧你。”
“不用,”良薑一本正經地拒絕“我自己會處理。”
“是,你有陸星戰陸二公子照拂,足夠。”
良薑怕他生事,降罪方乘昊,沒好氣地道“乘昊與方家其他人不一樣,此事我不想讓他知道,日後見麵尷尬。”
再說女人就一定要男人照顧嗎?我自己玩不行?
顧溪知方才理解,適才良薑的舉動究竟是何用意。
沒想到,方家人對她趕儘殺絕,她竟然還能恩怨分明,在心底裡為方家二公子留一方清淨之地。
玉華山出來的人果真不一樣,都是聖人呐。
他伸出手“那你能不能也賞我一杯適才的酸梅湯?”
良薑古怪地望了他一眼“出了方府右拐直行不足一裡地,就有一家玲瓏閣,聽陸星戰說,裡麵姑娘千嬌百媚,還不錯。”
顧溪知俊顏一沉,瞬間黑了臉“本王不是陸星戰那種尋花問柳之輩。”
良薑聳肩“那您請便吧,這事兒我可管不了。”
顧溪知咬著牙“我是喝了你的甜湯!你懂醫術,肯定有解藥的吧?”
良薑又古怪地瞧了他一眼“這種藥誰會傻乎乎的研究解藥啊?吃了不就是圖一個樂嗬嗎?”
顧溪知被懟得啞口無言。
自己好歹也是王爺啊,這位賀副將口中的孤女對自己咋就一點不客氣?
良薑見他沉著臉不肯走,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銀票,塞進他的手裡。
“大不了,這個銀子我請了,在阜城,一百兩銀子足夠你包下好幾個姐兒伺候,也算是仁至義儘,請吧?”
顧溪知的臉更加沉。
本王像是差這一百兩銀子的人嗎?
他接過銀票,氣哼哼地轉身便走了。
觀棋在方宅府外眼巴巴地蹲了半晌,好不容易盼到了顧溪知。
顧溪知一張如玉俊顏此時略帶潮紅,一雙清冷的眸子裡也水光瀲灩,分明是動情的樣子。
他緊繃著眉眼,從方宅出來之後就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觀棋找到二人的馬,牽著跟在他身邊,不時拿眼瞟一眼,再瞟一眼,目光裡帶了不懷好意。
有故事,自家主子跟這位良姑娘之間絕對發生了什麼,但是又什麼都沒有發生。
觀棋哪敢直白發問?隻是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您這是去哪兒啊?”
顧溪知滿心煩躁“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