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戰隻覺得莫名其妙,打開看了一眼,就是一本普通的年終賬簿。待翻到最後一頁,見上麵用朱筆對賬簿進行了批注,尾端則加蓋一枚小巧印章。
這印章,他認識,是良薑的。
知府篤定地道“衙役詢問過掌櫃,掌櫃可以肯定,這賬簿之上朱筆批注乃是城主親筆題寫,但是,並非你的筆跡。
而且,方大人也找到兩位曾經得過城主恩施的證人,證實真正的阜城城主,乃是一位年輕女子。
所以,陸公子,你能不能給本官一個解釋?”
陸星戰咂摸咂摸嘴“所以呢,即便我不是城主,與今日之事有關係嗎?”
“有!”知府篤定地道“方大人控告你利用城主虛假身份,惡意壓低方宅價位,據為己有。本官不能不管。”
陸星戰懶得與他們動嘴皮子,揉揉鼻子“假如我是受城主之托呢?”
“那就請你將真正的城主請出來。隻要她不追究,並且表示是她委托你所為,自然是合情合理合法。”
“那這宅子呢?方家是不是應當立即搬離?”
方乘煦冷哼“隻要契約有效,我們自然守約。”
陸星戰撇撇嘴“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希望你能言而有信。我說那個誰啊,你就彆一邊瞧熱鬨了,我都要被衙門捉走了。”
眾人左右張望,不知道陸星戰究竟是在跟誰說話。
隻聽方宅裡,有人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誰敢捉你啊,他的烏紗帽不想要了麼?”
聽到這聲音,馬上的方乘煦,還有方老太太等人全都瞪圓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佟昭兒更是驚呼出聲“良薑?!”
良薑從方宅裡悠閒地走出來,衝著知府微微一笑“大人,需要核對筆跡嗎?”
知府一愣“你,你是……”
“鄉親們抬舉,稱呼我一聲城主。其實,三年前,賑災之時,我們也曾有過一麵之緣。隻是我跟在鳳歌身邊,並未與大人交談而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方乘煦一口否認“你怎麼可能是城主?”
周圍百姓同樣也是難以置信“城主怎麼可能是這麼年輕的女子?更何況,她們母女二人不是兩年前才來阜城定居的嗎?”
“笑話!城主大概是在五年前就開始在阜城置辦商鋪田地,那時候她應當也不過隻是個胎毛未褪的黃口小兒。”
良薑不做辯解,從脖子上摘下一個用紅繩係著的墜子,遞給知府“這是我的私人印章,大人可以鑒定。”
知府將信將疑地接在手裡,哈一口氣,蓋在手背之上,然後與賬簿之上的印章比對。
一模一樣。
“如何?大人現如今可信了?”
知府望向方乘煦,方乘煦仍舊一口咬定“絕對不可能是她!她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神通?”
良薑要回印章,重新戴在脖子上,仍舊不做辯解“如今我身份已然證實,我就想知道方大人你什麼時候帶走你的家人?”
“你這印章定是偷來的。”
方老太太氣急敗壞,不願相信這個殘忍的現實。
良薑輕嗤“需不需要我將鳳歌叫過來,證實我的身份?”
方老太太開始胡攪蠻纏“就算你是城主又如何?你好歹也曾是方家人,不能趕儘殺絕,這是大不孝!”
良薑冷冷一笑“我不孝?自從我嫁進方家,孝敬於你,厚待弟妹,貼補生計,何曾有過半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