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乘煦隻能解釋道“這女人是前兩日單槍匹馬血挑黑風觀的凶手,衙門畫師臨摹出來的。我順手就塞進了懷裡。”
佟昭兒自然不信“胡說呢,這分明就是良薑!她能有這個本事?”
“我瞧著也有點像,專程找人求證過,所以才知道,良薑如今就在上京。你若不信,可以問京兆尹大人。他也見過這畫像。”
京兆尹也在宴席之上,被請過來瞧了一眼,便點頭道“方大人所言是實。”
其他賓客也紛紛好奇,這位單槍匹馬血挑黑風觀的女子是誰,於是紛紛抻著脖子瞧。
有人狐疑地道“此人瞧著怎麼這麼眼熟。”
“我也好似見過一般。你們說,這畫中女子像不像當年的良國公夫人?”
“聽你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國公府那位遇害的鶴雅郡主,兩年前回京我見過,與這畫中女子倒是有幾分相似。”
然後有人招呼人群後麵的良二爺“良大人,你瞧著像不像?”
良二爺訕訕地點頭,敷衍道“有兩分相似。”
心裡卻如驚濤駭浪一般,膽戰心驚。
黑風觀被挑一事,他自然是早就知道,心裡還長舒了一口氣,覺得日後可以高枕無憂了。
誰知道,良薑畫像的出現,令他一顆心頓時就又懸了起來。
他幾乎可以確定,畫像上麵的女子就是良薑無疑,雖說,畫師技藝拙劣,也隻畫了幾分像。
良薑怎麼會找到黑風觀呢?她究竟知道了什麼?
知道此事的,除了自己,並沒有彆人啊。不對!
他猛然驚出一身汗,當初此案的目擊證人嚴七曾經找上國公府,提及黑風觀。
而那日前往阜城,自己又一時失言,在良薑跟前提及了目擊證人。
都怪自己當初不夠心狠手辣,沒有直接滅了嚴七的口!
慌亂之下,他瞥了一眼佟將軍。
佟將軍看到那副畫像的第一眼,也是一臉的若有所思,然後立即上前,將畫像收了起來。
良二爺可以確定,佟守良一定是知道些什麼,而且有所忌憚。
他心裡一定是有鬼的!他早就知道良薑的身份,隻是與自己一樣,不願意將她們母女二人的身份公諸與眾而已。
那他特意找到自己,該不會是想假借自己的手阻止她們回京吧?
那自己的心思豈不也被他看穿了?
一時間驚疑不定。
佟將軍收起畫像,低聲訓斥佟昭兒“都是做母親的人了,任性也不挑個時候。今日乃是你們喜宴,你卻當著這麼多賓客拈酸吃醋,被人笑話!還不快點帶著孩子到後宅裡去?”
佟昭兒知道自己誤會了方乘煦,也有些慚愧。
於是忙抱著孩子離開,等方鳶取來救心丸。
佟將軍招呼眾賓客繼續吃酒“孩子沒事兒,就是氣性大,一哭起來就渾身抽搐。讓大家見笑了。”
賓客們紛紛道喜,佟將軍一臉尷尬,強顏歡笑。
然後將張院正叫到一旁,低聲問“敢問張大人,我這外孫女究竟是什麼情況?”
張院正輕歎一口氣“我就跟佟將軍你實話實說了,這孩子先天不足,即便是逃過此劫,如履薄冰一般精細地養著,日後怕是也……”
後麵的話不用明言,佟將軍也知道是什麼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