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薑手中長劍就如一道白練,上下翻飛,令人眼花繚亂。淩厲殺氣迸射,幾個銀甲侍衛都不知道如何插手。
顧溪知處處避讓,並不還手,一個躲閃不及,長劍直接刺中他左肩,頓時鮮血飛濺。
時間瞬間靜止。
觀棋一聲驚呼“王爺!”
良薑直衝腦門的熱血逐漸冷卻下來,知道自己惹下了什麼禍事。
他畢竟貴為王爺。
顧溪知隻是淡淡地看了血流不止的傷口一眼,緩緩吐唇,心平氣和地問“解氣了?”
良薑的手一顫,手中長劍哐啷落地。
侍衛們瞬間群擁而上,被顧溪知喝止了“緝拿魔尊要緊,去給本王搜!”
一語驚醒夢中人,良薑心裡也隱約升騰起希望來。
興許,他能大難不死呢?
立即轉身,帶著兩個丫頭,尋找下山捷徑。
觀棋焦灼上前“王爺,您的傷……”
顧溪知擺手“一點皮外傷而已,你不用管我,趕緊去懸崖下麵,看看魔尊如何了。”
觀棋站著沒動地兒“已經那麼多人去了。”
顧溪知壓低了聲音“咱們帶來的人裡有彆人眼線,相信不得。你親自下去,若是魔尊受傷,你一定想辦法幫他安然離開此地。但是不要被人看出破綻。”
觀棋一愣“您這是……”
“不要問了,本王自有計較。”
觀棋點頭,也立即轉身,尾隨著大家想辦法深入崖底。
良薑第一個抵達懸崖下麵。
慌亂地四周搜找。
眾侍衛自始至終全都距離良薑遠遠的,誰也不敢靠近。這位良姑娘發起火來簡直太可怕了,玩命的那種,誰敢招惹啊?
經過半日搜尋,觀棋等人也沒有發現百裡守約的屍體。隻在懸崖下麵,發現一灘新鮮的血跡。
看樣子,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但是應當並無性命之憂。
良薑滿心愧疚,多少放下一點心來。
觀棋沒好氣地揶揄道“我家王爺對你好歹也有救命之恩,就為了一個大魔頭,就傷了我家王爺,真沒良心。”
良薑蹙眉“你家王爺什麼時候救過我?”
“救命之恩都能忘,白眼狼。”
良薑一噎“我與他也不過幾麵之緣而已,你倒是說清楚,他什麼時候救過我?”
觀棋賭氣“自己猜去吧。幫你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吊人胃口,真不地道。
良薑撇嘴,前思後想,觀棋話中所指,大概也就是顧溪知為國公府殿前求情一事。
彆彆扭扭地原路返回,見顧溪知已經給自己包紮過傷口,也不知道從哪裡撕扯下來的白布條子,亂七八糟地捆了兩圈,已經有血跡滲出。
顧溪知奔波這兩日,大抵也是累了,正靠著一棵樹,閉目養神。
聽到幾人的腳步聲,撩起眼皮瞧了一眼,便依舊合攏了。
隻淡淡地問“如何?”
觀棋回稟道“命大的很,應當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跌落懸崖之後被他逃了。”
顧溪知低低地嗯了一聲“回京。”
對於良薑刺傷他的事情絕口不提,似乎是並不怪罪。
良薑依舊在生他的氣,從懷裡摸出一瓶刀瘡藥,丟到觀棋懷裡,一言不發地帶著玉漱二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