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方老太太的控訴,趙媽隻一口否認,說方老太太為了推脫責任無所不用其極。
佟昭兒早就見識過方老太太顛倒黑白,胡攪蠻纏的本事,更篤定趙媽不會背叛將軍府,無緣無故地加害自己女兒。
但是良薑今日的質疑,令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當初方乘煦要接良夫人進京看診,她是一百個不樂意的,是自家父親一力勸說。
父親第一次在方家見到良薑,就已經知道良薑的身份,卻諱莫如深,似乎有所忌憚。
後來,在衙門裡,父親第一眼看到良夫人,一臉的驚訝,很誇張。
許多的細節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佟昭兒難以置信。
假如,方老太太所言都是真的,趙媽故意誘導方老太太害了自己女兒,是完全沒有理由的。
她的指尖冰涼,身子都在輕顫。
方乘煦覺察到了她的異樣“你怎麼了?”
佟昭兒使勁握住他的手,張了張嘴,卻也隻乾巴巴地吐出兩個字“回家!”
方乘煦自然是求之不得。
今日宮門口衝著良薑發難,兩人沒有占到絲毫便宜,顏麵掃地。傳揚出去,自己如何在護衛軍裡立足?
他忙分開圍觀的眾人,攙扶著佟昭兒,上了回府的馬車。
回到佟宅,佟昭兒便借口頭疼,支開了方乘煦,然後將趙媽叫到跟前。
今日趙媽並未跟著佟昭兒進宮,因為她前兩日又與方老太太因為口角,大打出手,臉上被方老太太挖了三道血印子,不好見人。
佟昭兒歪著身子靠在榻上,一言不發地緊盯著趙媽看。
趙媽被她瞅得心裡發毛,小心翼翼地問“小姐,您叫老奴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佟昭兒冷不丁嗬斥“跪下!”
趙媽心裡一顫,跪倒在地。
佟昭兒沉聲道“抬起你的右手,高舉過頂。”
趙媽全都莫名其妙地依言照做。
佟昭兒緊盯著她“我說一句,你跟著學一句。”
趙媽心裡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佟昭兒緩緩吐唇,一字一頓“我趙媽在此發誓,以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敢欺瞞小姐。”
趙媽心裡直敲鼓,小心賠笑“小姐您怎麼突然這麼疾言厲色的?老奴什麼時候敢欺瞞您啊?”
“照做!”佟昭兒厲聲道。
趙媽隻能鸚鵡學舌。、
佟昭兒深吸一口氣“現在,你將那日無憂的事情跟我重新講一遍,不得有一句假話。”
趙媽的聲音都有些輕顫“一定是方老夫人又在您的跟前說老奴的壞話了是不是?她的話你怎麼能信呢?
我對小姐您一向忠心耿耿,完全沒有理由加害無憂小姐啊。”
“快說!”佟昭兒怒聲嗬斥。
“這,這老奴不是跟小姐您說了好幾遍了嗎?”
佟昭兒心裡疑慮更重“你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是心虛了嗎?究竟是誰讓你加害無憂的!”
趙媽一口否認“冤枉,真的跟老奴無關啊!也沒人指使老奴!”
“你敢對天發誓?”
趙媽一咬牙,隻能違心起誓“老奴發誓!無憂小姐的死真的跟老奴沒有關係……”
“那跟誰有關係?”佟昭兒咄咄逼人“敢說一個假字,小心報應!”
趙媽支支吾吾,有些不知所措。
院外有匆匆的腳步聲,丫鬟請安,是佟將軍來了。
趙媽頓時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佟將軍門也未敲,一把推開屋門,看到跪在地上的趙媽,麵色微變。
“昭兒,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