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分開,正是良薑,帶著玉覃玉漱兩個丫頭,得到消息之後從鋪子裡急匆匆地回來,懷裡還抱著一摞的賬簿。
良蘇輕嗤“這銀子是方家欠你的,跟我又沒有關係,我憑什麼替她出?”
“對啊,跟你又沒有關係,你憑什麼拿你所謂的善心綁架我?”
良蘇一噎“我隻是不想你為富不仁,為了幾千兩銀子鬨出人命來!都是為了你好。區區幾千兩對於你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吧?”
“我銀子多就合該彆人欠錢不還?你還真會慷他人之慨。”
良蘇被懟得啞口無言,扭臉轉向良文氏,委屈告狀“祖母!”
良文氏拿良薑也沒招兒,這女人可不像良夫人那般容易拿捏,她就是蒸不熟煮不爛的銅豌豆。
自己說再多也是白搭。
良薑懟完良蘇,又扭臉轉向方老太太。
“我能問問,您老今日這一哭二鬨三上吊的,究竟什麼目的嗎?”
方老太太一晃腦袋“沒有目的,我就是被你逼得沒法活了。”
“你方家想賴賬?”
“我方家的家業如今都被你良薑獨吞了,逼得我一把年紀,就連安身之地都沒有,如今寄人籬下,何等淒涼?”
良薑冷笑,我等的就是你這一句,不將佟家與方家綁在一處,佟家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往外掏銀子?
“方老夫人這話真可笑,阜城人儘皆知,你方家變賣祖宅,那是為了迎娶佟昭兒,所得銀子如數做了佟昭兒的聘禮。
如今你方家的銀子在她手裡,你畏懼將軍府權勢,不敢去討要,反倒欺負我國公府孤兒寡母,不肯歸還我的嫁妝。這世道,不是誰窮誰就有道理!”
“你夥同仁和堂,騙走我那麼多銀子,你敢說與你無關?”
良薑笑眯眯地問“那你說說,我是怎麼騙的?當初你背了我,高價從阜城仁和堂收購救心丸牟利,可曾告知我一聲?”
“可我剛聽說,這仁和堂跟你良薑有關係,你能不知道?”
消息好靈通啊,若是說沒人通風報信,從中挑撥,良薑是不信的。借刀殺人,也正是二房裡最為擅長的伎倆。
那麼,方老太太必有後招。
良薑無奈攤手“那又如何呢?當初救心丸的確是一粒千金啊,你半價收購並不吃虧。”
“可我賣不出去就賴你!”
良薑一臉無辜“方老夫人這話說得好生沒道理,你買走救心丸之後,人家懷遠侯府專程登門千金求藥,是你自己唯利是圖,拒之門外。”
方老太太又是一噎,強詞奪理道“若非你從中作梗,救心丸怎麼可能降價?”
良薑輕嗤“你為了賺錢,任憑人家好話說儘都見死不救,難道我也袖手不管嗎?彆的貨物可以囤積居奇,哄抬高價,這救命的藥不能!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百姓得知前因後果,有人唾罵“如此看來,方家的確是唯利是圖,所以才會做出為攀權貴,拋棄糟糠之妻的行徑。
財運貴人,仁者以財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財,人家鶴雅郡主合該有這運道,得侯府庇護。”
方老太太被數落得沒臉“狗屁的財運貴人!誰知道她良薑的銀子從哪裡來的?你們怕是不知道,她可就是大名鼎鼎的阜城城主,坐擁我們阜城近乎一半的田產與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