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杜百川的孫女?”那人對著杜沐晴打量好一陣兒,疑聲吃吃。
“嗯。”杜沐晴點點頭。
包圓、平四貴、宋鵬三人立時楞了,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與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攀交情,竟然煞有介事的攀上了,這不是扯麼,均想“操,什麼情況,看看再說省的兩敗俱傷。”
“前輩,您是九爺什麼人?”
“來的好!”那人突然朝杜沐晴瞪著眼衝了過來,揮起手裡東西當頭便劈,嚇的杜沐晴把眼睛給閉上了。宋鵬拿家夥什去擋硬生生的被對方劈成了兩截,手震的酸麻酸麻。
“幫忙。”平四貴邊往上衝邊朝多可茲叫嚷。
“操你姥姥!”包圓感覺眼下沒什麼商量餘地了,還是把對方狂揍一頓才是他娘的正理。
五個人圍著那人比劃上了,哎喲哎喲的叫疼聲不時傳來。杜沐晴糊塗了,她爺爺杜百川在她小的時候常常對她說碰到胳膊上長驢蹄的人一定要恭敬禮待,像對待親人一樣。杜沐晴那時很不理解為毛人會長驢蹄子,杜百川笑著說彆問那麼多,總之碰上以後恭恭敬敬的就對了。杜沐晴出國留學後漸漸把這事淡忘了,沒成想真遇到了個長驢蹄的人,一見麵便對自已眥著牙痛下殺手。
這幾個人明顯不是料。
多可茲很是不舍得對方把杜沐晴這個甜姐姐怎麼著,這一動手不知不覺的掛了彩。
“杜爺他還好麼?”
就在杜沐晴閉上眼等死的時侯耳邊聽到一聲嗬護,她抱著一絲殘念睜開眼。隻見包圓等人已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那人蹲在她麵前,原先的攻擊之態全都沒有了,反而擺出一臉邋哩邋遢的嗬護相。
“過世了。”杜沐晴一提起爺爺過世止不住傷心,委屈的問“您是?”
“孫盤子。”
“啊……不可能,不可能!”杜沐晴倒吸了口冷氣,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自言自語“我爺爺說九爺爺您早就……”後麵的“死了”兩字再也不敢往外說了,她原本認為眼前這個怪人頂多是九爺的門人罷了,決想不到眼前的人便是孫九爺本人,就年齡而言孫盤子也有百歲高齡了。
十年前,杜百川離世的時已經九十七歲高齡了。
憑那快似閃電的身手說句年到日正毫不為過,莫非他吃了長生不老藥。
孫盤子一臉悲壯之色,長歎“老夫在這困了幾十年,七兄的孫女還能客客氣氣的叫我一聲九爺爺那便證明我與杜百川的兄弟情誼尚存,什麼往世仇今世報,罷了,罷了,老夫統統不要了!”他長時間不與人說話聲音無比尖刺。
包圓傻了,更是摸不清杜家究竟是什麼來龍去脈了。
孫盤子雙眉微蹙,緩緩的問“好孫女,你告訴我七兄是怎麼離開的?”
杜沐晴一想起爺爺離世的場景禁不住飛花滿庭,她泣聲咽咽說“我爺爺年事已高,天天在父親與我耳邊念叨九爺爺,見不到您老人家抱憾而終。”杜沐晴說完對著孫盤子跪了下來,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說“想不到孫女這麼有福氣見到九爺爺,就,就……就是死了也值!”
孫盤子單手托起她,嗬聲說“好孩子,年紀輕輕的瞎說什麼死不死的話,我孫盤子的這把老骨頭閻王爺還不敢派黑白無常來收,你這黃毛小丫頭的命誰敢瞎收?”這時再看那張邋遢臉不那麼怕了。
“九爺爺,您怎麼在這?”
放在往日,包圓等人再被人揍成豬頭三也決不會忍住不插幾嘴,現在都老老實實的把嘴關嚴了,誰也不敢胡說八道了,多可茲乾脆拿了個頭盔坐在地上,看著這門離奇的認親事件。
“九爺爺,我爺爺說他找了您大半輩子,沒想到您在這西北邊陲。”
“他是這麼說的……”
“嗯。”杜沐晴確實沒胡說,杜百川臨死前不停的念叨孫盤子,叮囑她與父親碰到手臂上長驢蹄的人定要好生照顧,杜沐晴從杜百川的眼裡瞧出牽掛憂慮,不明白為甚要對個長驢蹄人念念不忘,她後來知道那是爺爺當年做走地仙時的十兄弟之一,可過了那麼些年,為啥還要掛在嘴上。
“唉,一言難儘……”
“九爺爺跟我回家去吧。”
“好孩子,按說我這把老骨頭早該隨七兄去了,可我有點死不瞑目,我被困在這不知過了多少年,山上的鷹都被我吃的差不多了,原本我是想尋七兄報仇的,可一看到你我這心就軟了。”
“仇?”杜沐晴大是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