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起初還是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越聽越驚訝,乾這行的個個都號稱華夏曲庫,聽到這裡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一首優質的原創歌曲,不由的坐直了身體更加期待副歌。
“這是我父親日記裡的文字
這是他的青春留下留下來的散文詩
幾十年後我看著淚流不止
可我的父親已經老得像一個影子”
薩克斯響起,把思緒帶回到上個世界,曾經風華正茂的少年或許已經白發蒼蒼,或許已經作古,等到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記得他的人消失,他將在這個世界徹底消亡。
楚千凡演唱始終保持著一個極好的平衡度,含情而克製,仿佛親人注視著你卻欲語又止的目光。每一句話都是一放一收,“哀而不傷”並不是某種古板的不合時宜的教條、抑或中老年人荷爾蒙冷卻後的偏好,而是真實的一種境界,就像一根柔韌的琴弦,並不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卻可以在空氣中不停的震動,不停的回響,不停的喚醒我們的內心,觸動我們的情感。
“可我的父親在風中
像一張舊報紙
這是那一輩人
留下的足跡
幾場風雨後
就要抹去了痕跡
這片土地曾讓我淚流不止
它埋葬了多少人心酸的往事
啦~~~”
歌曲演唱是分層次的,李建的年齡可以做到整首歌曲感情收放自如哀而不傷。
楚千凡雖然技巧上可以,但是感情上選擇在“它埋葬了多少人,心酸的往事”這句話爆發,整首歌曲沒有用太多技巧,在最後這句通過頭腔共鳴告訴大家‘我很哀傷,我很想念他’。
這種選擇與唱功無關,隻是情感表達方式。
一曲唱罷,楚千凡掩飾性的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抬頭看到老板和那對小情侶早已哭成淚人。
都說成年人的崩潰往往隻在一瞬間,楚千凡是個很樂觀的人,偶爾任性的傷感一下,出來後還是很快調整狀態,反過來安慰淚流滿麵的三人。
那男孩哭的特彆狠,邊哭邊打嗝“嗚嗚嗝嗚嗚嗝嗝嗚”
那女孩抱著男孩邊哭邊安慰“親愛的彆哭了嗚嗚我雖然不能當爸爸嗚嗚你可以把我當做媽媽。”
“媽咪嗚嗚”
現在小年輕花樣這麼多的嗎?真想給他個大耳刮子。
楚千凡和老板齊齊翻了個白眼,被這麼一打斷,老板也哭不下去,把楚千凡拉到一邊,自我介紹叫jan,楚千凡抬頭望了眼營業執照“趙壯壯?”
“jan,請叫我jan。”
“好的,趙壯壯老板。”楚千凡感受到老板突如其來的虛假熱情,故意氣人。
趙壯壯裝作沒聽到“這歌可真好聽,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原創歌曲嗎?“
“拙作《父親寫的散文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