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周以明的隱瞞的那筆錢是她意想不到的,三十萬,其中二十萬是屬於周楚楚父母的賠償金。
許梅自然是沒瞞著周楚楚,這筆錢她也不打算用,那筆賠償金她要存起來,等周楚楚長大了就把這筆錢轉到她名下,或者看到有合適的房子也可以提前給周楚楚買個房子寫在她名下。
賣房子的錢還有這些年他們一家存的錢,也夠他們生活了,搬家不會愁,說不定還能再買一套房,不用去租房子。
每次出門,許梅都會再三叮囑周楚楚,無論是誰敲門都不要把門打開,那些守在家門口想要打聽周以明事情的都不要管。
另外也叮囑她,千萬不要把周以明坐牢的原因給說出去,這是為了保護他們姐弟倆,也是為了保護那些受害人。
周楚楚點頭,其實不用許梅提醒她也是知道的。
許梅天沒亮就出去辦事了,獨留周楚楚和她小堂弟一起,周楚楚現在已經很會照顧小堂弟了,不僅會熱飯做簡單的家務,還能哄小堂弟睡覺,給他講課本。
一周的時間,有沈老爺子和厲景深暗中幫忙,她辦完了所有手續,就連房子都成功賣出去了,她不知道買她房子的是厲景深,比市場價高出不少。
厲景深也不是喜歡花冤枉錢的人,有一小把的心思是想著幫她,剩下的心思則是他知道這塊地等十年就會拆遷,蓉城會發生巨大的改變,這塊看起來不怎麼樣的老舊小區,以後會成為重點開發區,一個平方的房價都會在四五萬。
所以說,算起來,還是他賺了。
許梅出門在外這麼多天,她有心避開周圍的人,但一些有心人刻意要圍上來,她想躲也躲不掉。
“許梅啊,我聽說你和你家老周離婚了?他到底犯了什麼法啊,一直沒聽你說,怎麼會被判二十二年了,我聽說,一些殺人了才會被判這麼多年。”問她話的還是之前劉芳。
劉芳是這周圍最喜歡八卦的人,嘴碎,到了她耳朵裡的秘密,不出一天著周圍的人就全知道了。
她沒工作,就是在家做家庭主婦,每天煮飯洗衣做點家務活,剩下的時間就喜歡串門聊天,或者打麻將。
許梅根本不想搭理劉芳,以前倆人在同一個廠裡,劉芳就因為愛八卦得罪了不少人,後來直接被開除了。
劉芳愛找她,也是因為倆人很早以前就認識。
許梅麵無表情,想要繞開她走,哪知道,劉芳居然直接攥著了她。
“許梅你彆走啊,我就問問你,咱倆是認識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告訴我又怎麼了?”
誰跟你是朋友?
“故意傷害罪。”
“你唬我吧,故意傷害罪怎麼可能會被判這麼多年,他是不是殺人了?”明明是在問許梅,她卻像是已經認定了這個答案,嘖了一聲說,“沒想到啊,你家老周看不出來,平時那麼老實的一個人,居然會殺人,他殺了誰你知道嗎?怎麼一點也沒消息啊,這麼多年也沒聽周圍誰死過人啊,難道是你們還沒來這裡之前,那得多少年了?這麼久的案子都能翻出來,這些警察還是一點本事在的,真可怕,想想一直和一個殺人犯共處這麼多年,我就背脊發涼,還好我不怎麼和他往來也不怎麼和他說話。”
謠言就是這麼來的?
一人問,被問者不想答。
問問題的那個人自言自語,看不出來彆人是不想搭理她,把沉默當做了默認,就這麼給傳了出去,她把自己所認為的事說出去,越傳越遠,謠言從一個人的嘴裡又到另一個人的嘴裡,越來越離譜,哪怕不是事實也會變成事實。
謠言一張嘴害死一個人。
一旦一些人認定了某件事後,便很難去改變了。
許梅沒有打斷她的話,在她這裡,周以明被傳殺人犯也要比強奸犯好。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他又沒判死刑,你和他離婚做什麼?”
“從他犯法的那一刻,他在我這裡就是死刑了,你說的很對,他很可怕,和他結婚這麼多年就連我都不知道他做了這些事。”
“你是一點都沒懷疑嗎?”劉芳不相信,“你們夫妻這麼多年,睡一個被窩裡,你真的就沒察覺到他不對嗎?”
“我要是早點察覺到他不對,他早就進監獄了,芳姐,不說了,我還要回去給我那兩個孩子做飯。”她不打算把她要搬家的事說出去,怕門被敲破,怕她們的房子裡站不下那麼多的人,她決定偷偷定火車票,定個夜間的,就帶著兩個孩子悄悄離開。
看許梅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劉芳撇嘴,對著她的背影陰陽怪氣道:“拽什麼拽。”
以前她還挺羨慕許梅這一家的,周以明不吸煙喝酒有工作賺的也多,家裡條件是越來越好,許梅還生了個兒子,兒子三歲大的時候就把他放到了托兒所,她自己去上班工作,賺的錢也不少。
夫妻倆一起工作,不僅買了房還買了車,是這周圍,過得最好的一個。
托兒所的費用可不是普通人就能承擔的起的,一年的費用少說一萬吧,去了托兒所後又去早教班,光看她給孩子報的這些班,就知道她家底厚,存了不少錢。
劉芳就是見不得有人過得比她好,尤其是當初和她一起工作過的許梅,以前工作的時候就有人拿她和許梅做對比,說她能力比不過她。
之後是結婚,找的男人不行,家庭條件不行,找錢能力不行,她的肚子也不行,連生三個都是女兒,生不出一個兒子來。
哪像許梅啊,一舉得男,還有個免費的閨女。
她以前要有多羨慕現在就有多鄙夷,誰能想到看起來那麼老實的周以明會是個殺人犯呢?
那許梅是什麼,是殺人犯的老婆,她的兒子,也是殺人犯留下的種。
現在周以明坐牢了,許梅一個人要養活兩個孩子,看她以後還怎麼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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