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哆嗦唇瓣說道:“去……去打工了……”
陸霆川嗤笑一聲:“不是讓你不準去打工嗎?又不是養不起你,怎麼?你缺錢?”
沈清是從山村走出來的村姑,小門小戶上不得台麵,所以她口中的工作無非是多洗幾個碗端盤子,把身上弄的又臟又臭倒人胃口。
沈清還趴在地上,陸霆川不讓她起來她就不敢起來,人本懦弱害怕的渾身打顫,可還是討好的看著陸霆川說道。
“我想多賺點錢還給你……”她的人生字典裡教給她的是,不能不勞而獲,占多少便宜就要吃多大的虧,她現在已經成年了,成年了就要擔得起事來,怎麼能靠男人養她?
陸霆川已經對她夠好了,不僅讓她住這麼好的房子,還給她教學費,請老師教她拉小提琴。
陸霆川內心嗤笑一聲,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有點可笑的自尊。
“就你賺的那點錢都不夠我打牙祭,且不說學費,就送你那把小提琴都是三千萬,你一天工資一兩百,打算打多久的工?是不是每天都要我在家裡等你。”
沈清第一次聽到那把小提琴的價格,三千萬,對她來說就是天價,她這輩子想都沒想到過能有這麼多錢。
看著沈清眼露惶恐,陸霆川附身,像是拍狗一樣拍了拍她臟兮兮的小臉。
“我不是說了嗎?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培養你的氣質,多學小提琴,你去街邊那種蒼蠅館子打工,是不是想一輩子都當個端盤子的?一事無成?”
這話說有些難聽,但沈清找不到反駁的話,沈清性子看似懦弱,但有時候倔強的像是一頭牛,認死理。
“陸先生,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不能讓你白養著,這樣跟包養沒兩樣。”
人窮誌不窮,人就一張臉不能不要臉,陸霆川已經幫了她很多了,她不能再收他的錢。
陸霆川給過她一張卡作為生活費,但那張卡裡的錢她一分沒用。
不僅沒用,還去外麵打工把賺來的錢彙到那張卡裡麵,想要儘快還清。
陸霆川聞言,臉上的笑更諷刺了。
他出了那麼多錢在她身上,本就是包養,難道她還相信是感情嗎?
感情……陸霆川想起來,他好像還真對沈清說過喜歡,不過那樣的喜歡不是對人那種喜歡,仔細說清楚,就是隨便養的一條狗,供他消遣快樂。
沈清這樣的人也的確適合這種“喜歡”,給她一點,對她來說就是大慈大悲的施舍,感恩戴德到不行。
沈清不敢直視陸霆川的目光,無法分析他的眼神,但從感覺上來說,那樣眼神就像是在看雜種一樣,她以前在山裡經常接受到過這樣帶有侮辱性的眼神,所以她是能感覺出來的。
沈清有些難過,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隻是想多賺點錢,或許她那點錢對於陸霆川來說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可欠人恩情得還,她不能做依附他人的菟絲草。
陸霆川是不是討厭她了?她不想讓他討厭她。
自卑懦弱的人,一遇到事情先從自己身上找問題,找不到問題也認為自己有問題,頭一低乖巧的道歉:“對不起。”
聽到她道歉,陸霆川心裡的火消了一半,他蹲下身,抬起沈清的下巴盯著她那雙神似沈知初的眼睛看。
眸孔透著乾淨,如果用一種動物來形容,那無疑是一頭剛出生小鹿,怯生生的沒什麼安全感,黝黑的眼睛比水還要清澈,倒影出他的模樣。
沈清和沈知初長得很像,原本五六分相似的樣貌,稍稍一打扮一下就有七成的像,隻是氣質上相差天壤之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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