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山河亙古多磋磨(我本星塵飄紅+)_禦魘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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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山河亙古多磋磨(我本星塵飄紅+)(2 / 2)

好在亦琰很快停了下來,風菲菲晃著沉重的腦袋還沒抬頭,便嗅見濃厚的硫磺味道,眼角還瞅見似乎有騰騰的白氣,不由又怔了一怔。

還沒想清楚,身子突然騰空,隨即。“砰”一聲。

“啊!”

水花炸開,激飛碎珠亂瓊,風菲菲的身子突然落到水中,身周水流不冷反熱。喧騰的冒著白氣,衝得她一個踉蹌栽到水裡,爬起來的時候,渾身濕透。手撐著一塊半露出水麵的石頭,風菲菲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四麵一望,這才看清楚這是個依山而生的天然溫泉,而剛才,自己被亦琰扔了進來。

她怔怔立在水中,遙望著岸上沉在暗影裡的亦琰,她被熱水衝得臉色發紅。頭腦發暈,一時竟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亦琰的容顏半邊顯在暗昧的月色中,半邊沉在昏黑的山影裡,隻一雙眼眸明光輝映,方才的溫潤柔情都化為此刻的清冷如玉,他靜靜看著水中的風菲菲。

風菲菲怔在水中,滿頭滿身的水。狼狽得像隻無家可歸的狗。聽得對麵的男子玉樹般立在那裡,聲音冷靜而穩定,一字字如玉與石交擊,一字字都如玉碎。

“菲菲,為什麼你不肯聽我解釋?你想過我的感受,我的恥辱麼?臟的是我的身,但是,臟的也是你的心!你可以拒絕逃避,但沒有權利褻瀆彆人的尊嚴和乾涉彆人選擇的自由!菲菲!我曾深深的恨你!我也想要狠狠折磨你!為何,對你的折磨還未開始。飽受折磨的竟然是我自己!曾幾何時。你竟然已經悄然的融入我的骨血之中!菲菲,你知道麼?那般疼痛的感覺如無數密密麻麻的針一般戳得我遍體是洞,每個洞冒的,都是心頭血!”

風菲菲發著抖。在熱水裡發抖,她慢慢的蹲下去。蹲在水裡。

“喜歡你,追逐你,是我的事,正如逃避我,拒絕我也是你的事。可是,你為什麼要嫌棄我臟?”

風菲菲抬頭看他,濕漉漉的臉上水珠橫流,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亦琰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冷靜,眼神悲哀。

風菲菲滿臉水淚橫流,渾身發抖著口齒不清。

亦琰也跳進溫泉,刹那渾身儘濕。

他從溫泉中央站了起來,手一揮便將風菲菲四處亂揮的手抓住,他攥得很緊,風菲菲頓時一絲一毫無法動彈,兩人濕淋淋的在溫泉中央麵麵相對,亦琰看著她的眼睛,靜靜道“菲菲!你幫我洗掉那些肮臟,好麼?”

“洗掉肮臟?不!不!洗不掉的!洗不掉的!那些恥辱和肮臟,就是清澈浩瀚的海水也洗不去的!”風菲菲突然失聲狂叫著。

前世的噩夢再次襲來,風菲菲下意識的一仰頭,便看見天空中突然下了一場淒豔的血雨,將那輪慘淡的月色染得通紅,那血雨撲簌簌落在她和亦琰麵上,她看見亦琰滿麵血跡中震驚的眼神,同時很神奇的看見自己慢慢的倒下去。

月色倒映在波心,濕身相擁的男女,在一泊明水中交頸而依,宛如那靈山碧池裡開出的並蒂血蓮花。

風從水麵掠過,一筆筆寫自己的詩行,那詩也是纏綿溫柔的,字字動人。

空氣中氣息芬芳,翠色的藤蔓從水池上垂下來,交頸而纏,相偕飄搖。

風菲菲在浮雲般的飄蕩中,聽到埋在自己頸間的亦琰突然低低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何等美好的字眼,隻是,真的能守住這一刻靜好,堅持到山河亙古,滄海桑田麼?

風菲菲隻覺得不知道哪裡又開始疼痛,她手臂顫了顫,亦琰已經放開了她,他眼眸倒映月色水波,是另外一泊更為美妙的碧水。

風菲菲臉色微微發紅的轉開臉,眼珠無意識向下一掠,正看見濕身相對的亦琰,寬衣半解,水珠從微微裸露的胸上滾過,那肌膚卻比水珠更瑩潤光潔,月色下閃耀著軟玉般的光芒,而一抹精致的鎖骨,淺淺延伸入半敞的衣領內,引人更欲探索衣領內的風光。

……

瑩瑩微弱的火光,跳躍在風菲菲閉合的視野中,食物的香與和火光的溫暖,潛入無聲。

風菲菲睜開眼時,便看見山洞深黑嶙峋的穹頂,看見耀紅的火堆,看見火堆旁的亦琰,正有點不熟練的翻烤著衣物。

衣物……衣物!

風菲菲腦海裡意識瞬間回歸,驚得直跳起來,趕緊一摸自己全身。呼……還好,內衣還在。

抓起自己身上的覆蓋物,那是亦琰的外袍,風菲菲輕輕摩挲著。隱約想起先前的事情,不禁麵紅耳赤。

亦琰凝目注視風菲菲,突然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道“菲菲……”

風菲菲複又閉眼聆聽。卻沒有下文了。

亦琰起身過來,將她扶起,她的長發先前一番掙紮已經散開,因為沒有向火,濕淋淋的貼在背後,被山石揉得一塌糊塗,亦琰坐在她身後,將她的頭發輕輕攬起。仔細握在掌心,用手指理順了,一點點就著火堆的熱度烤乾,一邊淡淡道“頭發濕著,你現在身子又不好,小心留下病來。”

風菲菲攥著手指不說話,身後男子清而魅惑的異香傳來。他撥弄她頭發的手指輕柔而靈巧,微癢而酥麻的感受一波波如過電般傳入全身,她舒服得如同墜入雲端,眼底卻漸漸含上了盈盈的一汪淚。

她寧願他扔她摜她甩她去池子裡罵她,也不想麵對這般無可抵擋無可逃脫的溫柔!她能理解他的傷痛,是因為同病相憐,是因為類似的經曆,他和她都沒有資格嫌棄對方過往的臟。雖然,風菲菲並不知道亦琰有何苦衷,是中了毒麼?不得而知。但是。隻有自己經曆過那樣不堪的前世,才能體會到無奈的滋味。

他,亦是無奈的。

她,能理解他。但是,卻並不代表。她能接受他的過往,她連自己前世曾經不堪的過往都無法接受,又怎能去接受他的過往。

亦琰一直不說話,頭發漸漸烤乾,他似乎思索了一會,竟然給她結起了辮子。

風菲菲縱然滿腔糾結,也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無所不能到了連女人辮子都會結。”

亦琰不答,將她的頭發結起,解開,解開,結起,似乎在回憶什麼紮辮手法,半晌淡淡道“宿昔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他低沉而優雅的語聲,吟哦這婉轉悠長的句子,繾綣而溫柔,風菲菲顫了顫,一根頭發被無意扯落,她急忙掩飾的笑道“哦,好痛。”

亦琰的手頓了頓,突然放開了她結成的辮子,悶悶的道“我想我還是不會梳。”

風菲菲伸手去頭上摸了摸,隱約覺得好像是個盤了一半的童髻,不由失笑,正要取笑亦琰一句,忽聽他道“菲菲,明月易低人易散,當得珍惜。”

亦琰輕輕在她身後道“我等你。”

火堆裡突然炸出一星碎屑,有烤熟的鬆子香爆出來,一顆鬆子爆到了風菲菲掌心,她伸手緊緊攥著,像是攥住了一顆滾熱的心。

火光照亮洞穴,映著身後那人的身影,魁梧而俊朗,恰恰好將她的影子溫存覆蓋,風菲菲怔怔的看著那個影子,看著自己瀉落的長發,落在了他的膝上。

山洞裡的氣氛變得沉靜,兩人都不言語,氤氳著難言的心事,便將四野的聲音聽得越發清晰,聽見風從山洞口掠過,微微響起咆哮之音,那肅殺的音節裡,隱約卻突然有些什麼異樣的聲響傳了來。是馬的嘶叫聲。

亦琰吹了聲口哨,馬蹄嘚嘚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匹皮毛烏黑發亮的高大健碩的黑馬從洞外探出個頭進來,似乎在偷偷窺視著什麼。

這馬,難道和亦琰心有靈犀不成?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找到這裡來了!風菲菲心裡不由得驚詫萬分!

從玄穀走出來以後,他和她一直呆在馬車上,卻從來沒看見這樣一匹沒有半點雜毛的黑馬,在那老人家的小院裡,也一直沒看見這黑馬,這黑馬不吃飼料的麼?這黑馬自己隱身在野外,自己找吃的麼?風菲菲充滿了疑惑。

“菲菲,那農家小院,我們不去了,我們倆和他們分開走!這個,你收好!它是我最珍貴的東西,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保管!”亦琰平靜的說道,邊說邊遞給風菲菲她先前看過的那塊刻有“無極”二字的黑符。

就著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見那是一方黑色六棱形的符狀物體,花紋古樸,質地非金非玉,右下方那個棱角,比其餘幾個棱角略微大些,打磨得尤其尖利,似一枚烏青的獠牙,森森閃耀在微弱的淡光裡。背麵有字,正是“無極”二字。

風菲菲明白,亦琰贈給她這樣物什的含義,可是,她斷不能接受。

她和他,注定是兩條平行線,怎麼也不能走到一起。

若是,她和他在一起,她前世的不堪,他這一世的不堪,會割伐著她的心神,這一輩子,她都不得安寧!

她,不知道身為一國太子的他到底經曆過什麼樣慘痛的過往,而他,亦不能明白她前世的傷痛。那些痛苦的記憶如兩把鋒利的尖刀,刀刀刺出的都是心頭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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