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走了半晌,從清晨走到烈日炎炎,嘴巴開始發乾了,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了,眼前又開始發昏了,抬手擦擦額前的汗,雙眸微眯強撐著繼續走。
突然不知抵到了個什麼東西,藍汐身子猛的朝前跌去,噗的一下重重落地,摔了個大平鋪,嗆了一嘴的泥。
靠!有沒有事兒啊!怎麼平地都能把人給絆了啊,本來就夠倒黴的了,怎麼這麼不順啊!
心裡忿忿完,帶著滿腔怒火又是一陣掙紮起身,惡狠狠的看了眼身後,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藍汐頭皮猛的一炸。
那好像,好像是個人?!
不對還是個死人?!
藍汐隻覺渾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烈日之下也絲毫不覺有暖意,甚至還默默打了個寒顫。
她摸了個樹枝子,瞪圓了眼,大著膽子戳了戳那人,緊張的咽下一口口水。
“喂,你還活著嗎”?
小聲喚了一句,未有回音,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探趴在地上那人的鼻息,很微弱,但也證明是個活人。藍汐放鬆了口氣跌坐了回去。
定了定心神鬥膽打量了一下地上那人,隨後又起來,伸手吃力的把人翻正。
我的媽呀!
藍汐保證,這絕對是恐怖片的現實版本,這是她活了這麼大見過的最慘的人。她嚇得心臟劇烈跳動,隻想抱頭逃竄,奈何自己也是個傷號,有心跑也沒勁竄。
平複了平複心情,那應是個男子,衣袍大敞之下是血肉模糊的刀傷。血液已然凝固卻顯得傷口更加可怖,發絲黏膩半蓋了他的臉。
麵上竟也未有一塊好肉,紅腫的紅腫青紫的青紫,鞭傷交錯有的傷口還外溢著些許血珠。仔細瞧他手中好像還握著什麼東西,拳頭微微發緊,藍汐也不敢多看。
我的媽呀,什麼仇什麼怨啊,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整啊
這一定是仇家,藍汐心裡默默下了定論,你這都還活著,也真是命大啊,想了想藍汐心裡升起不少憐憫,也不猶豫,蹲下翻起了自己的小背包。
嗯讓我看看你需要什麼,嗯這是消炎藥,消炎藥你肯定需要還有這叫什麼,蒙脫石散嗯這是治拉肚子的你就算了吧止疼藥,還有退燒藥,止疼藥你需要,還有碘伏。
藍汐嘴裡嘟囔不停,仿佛說的話越多,恐懼就越少,可能是總算讓她看見了個人平添了些許安慰。
扣出膠囊,擰開礦泉水水瓶蓋,撥開他半蒙著臉的發絲,秀眉緊蹙,不禁心想,“還能再不堪入目些嗎”?
默默歎口氣,用手肘支起他的脖子,把膠囊擰開,隻把藥粉倒在他的唇邊,支起瓶子幫他喂水。
“哎呦呦我的大哥喲我可就這一瓶水,你可彆給我浪費啊”,這荒無人煙的彆人沒找著我先陪你渴死在這兒了。她看著順著他唇邊淌下來的礦泉水焦躁不已。
不得已還是用瓶蓋倒了一些,嘗試著又喂了一回,這次終於沒有再往外流了。
身上的傷也勉強給他用碘伏擦了一下,做完了這些,藍汐感覺自己也要不行了,往後一坐,猛的平躺住。
呼~
“蒼天啊趕緊讓我看著個人吧求求你了,就算沒有人明天也保佑我走出這破地方吧”,我現在不是一個傷號,是兩個,不對!是一個傷一個半殘
疲憊的捂住頭,藍汐又是一陣嘟嘟囔囔,想著眯一會兒再起來的,沒想到這一咪還真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