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麻煩王車夫了。”藍汐看此人麵善,表示很滿意。
又跟李奎說了幾句道彆話,目送著他牽著牛車走出車坊,才跟著王昌順去牽馬車。
果然,這貴就是有貴的道理,連木製的兩個大輪上都釘上了一圈兒對稱的銅片,車頂四周還掛上了四個燈盞。
刑羨川拿過她手上的兩個包袱,伸出右手。
藍汐怔了怔,對上他上揚的眉眼,耳廓紅了紅,順從的搭上自己的左手上了馬車。
她待刑羨川坐好,伸手把馬車門關上,王昌順回頭看著門已掩好,手中鞭杆兒一甩,才算是要出發了。
馬車內,藍汐盯著麵前看似生人勿近的一張臉,狡黠一笑衝他悄悄開口。
“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咳咳”
聽見這話,刑羨川喉際不可遏製的開始輕咳起來,緋紅的顏色從脖頸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心覺這姑娘說話簡直越來越不成體統。
藍汐莫名的看著他的反應,覺得很是無語,她就跟他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他居然反應這麼大,悄聲嘟囔一嘴。
“我又不是沒見過”
哎?不對勁,話說一半,她覺得突然哪裡不對,又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猛的雙手交叉護在胸前急聲道。
“你你你想哪兒去了,我那意思是幫你看看你身上的傷口!不是溢血了嗎,我幫你上點兒藥。”
“沒想到你這思想還挺不純潔啊。”
刑羨川“”
空氣靜默了須臾,刑羨川微歎了口氣,表示不想跟她多言,默默寬下自己的衣衫。
他胸前的傷口倒是無事,裹好的紗布潔白,側腰處的傷口倒是看起來十分嚴重,小片的殷紅連續蔓延了好幾層紗布一直到了最外側。
藍汐眉心一跳,伸手把他的衣衫撥開,心驚的不行。
哪有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一路一聲不吭安然自若的,她雖然看見了他長衫上的血跡,但也隻覺得那也許是傷口被抻到了所以血液外溢。
這樣看來,她還真是被他那副行若無事的冷臉給騙的死死的
藍汐沒好氣兒的瞪他,把馬車敞開一點縫隙吩咐著王昌順。
“那個,王車夫,能不能先去附近的小館子停一下啊,我想去買點吃食。”
“行的姑娘,咱們現在還好還沒有出鎮走上官道,您多買下點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到客棧呢。”王昌順咧嘴漏出一口白牙提醒著。
馬車暫時在後院兒停靠,藍汐跑去點了一份包兒飯和驢果,順帶買了幾個包子,重點是要了一小壺荷花蕊。
將竹編食盒放上馬車,藍汐哼哧哼哧的重新坐回馬車,累的不行嘴裡嘮叨著。
“到底是誰要害你啊,這簡直就是不弄死你不罷休的節奏啊,下手可真黑,害得我多跑了好幾趟。”
“而且你知道我剛才去館子裡買酒,那小二看我的眼神真是丟死我個人了。”
她邊說邊把荷花蕊拿出來,拔出橡塞,一股濃烈的酒氣直竄鼻心,搞得藍汐狠狠翻了一個大白眼。
捏了捏鼻子跟刑羨川開了個玩笑。
“你可抓緊想想怎麼還我的人情吧,我一定會朝你討債的,這一天天的,可是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