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他是絲毫怪不得她了,也罷,來日方長,反正他要定她了。
兩人一同下到了一層甲板,魏忠義正斜躺在船邊兒看著不知內容幾何的小本子。
“魏鏢頭,你在看什麼呢?”藍汐猛的到他旁邊兒,給他嚇了一大跳。
“沒,沒沒什麼。”魏忠義說著就將小本子斜了過去。
他鬼祟的態度徹底勾起了藍汐的好奇心,她裝作不在意的往回走,驟然回頭一把從他手裡奪了過來。
“臭丫頭!你快還我!”
魏忠義冒火,奈何她跑了刑羨川身後去,麵對刑羨川,他也隻能歇在對麵兒了。
“卻說一日閒坐家中…隻見丈人家裡的王老五…”
“這不就是話本子嗎?你乾嘛如此鬼祟啊。”藍汐仔細辨認了兩頁,覺得魏鏢頭也太大題小作了些。
“噓!小點聲,這東西在大晉可不允許出現。”魏忠義往周圍四處看了看小聲警告著。
“啊?話本子怎麼了,為什麼不允許出現啊。”藍汐感覺疑惑的不行。
“亥,反正也不是什麼沒人知道的事兒,你要想知道那我就大概跟你們講講。”
“林忠!上膳。”魏忠義中氣十足的吆喝著遠處一個身材壯實的鏢師,吩咐他再上一份早膳。
招呼著兩個人坐下,等小桌上簡單的擺上了兩道小菜和芥菜粥,他才開始說。
“大晉近些年局勢混亂,你們知道吧。”
藍汐猛點頭,不然她乾嘛要跋涉這麼久又坐馬車顛簸又坐船晃蕩的還是要走。
“實際上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大晉以前有一個世代為武儘忠於大晉的蕭家,不止是蕭老將軍,他的三個兒子皆是將帥,就連養子,也在十五歲時,成為了大晉最年輕的鎮軍大將軍。”
“可是不知怎麼的,這後來一次出軍平叛時,惠帝竟出動了蕭家所有將帥,說是要一舉拿下,結果拿下是沒拿下,反而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除卻被蕭老將軍全力保下的養子,這其他人全折進了安鸞一役中。”
“為什麼活著的會是養子啊。”藍汐聽的疑惑,這如果有生的機會為什麼蕭老將軍不留給自己的親生孩子呢,雖然這種想法很自私,但血脈相連啊。
“據說這蕭家養子的身份不一般,是受人之托養在蕭家門庭的,自小習武念書無一不是蕭老將軍及夫人親為,安鸞一役,蕭老將軍也不知自己這滿身潑天的功名早已經為帝王所忌憚想要除之而後快了。”
“蕭老將軍重情重義,自是要保下。”
藍汐聽著心臟就莫名的心疼,感覺抽痛不已,蕭聿風得多恨啊,從小養大那跟至親有什麼區彆啊,親眼目睹著他們全部慘死戰場,就算僥幸活著,也會每日折磨覺得心頭難安吧……
死老頭,可真不是個東西,嫌命長,尼瑪早晚遭報應!
藍汐心裡又是一頓狂罵。
“近些年西域來往大晉頻繁,境內偶有劫掠發生,都與西域有關,有人就開始猜測,撰寫話本子,煽動一些堅信蕭家無錯之人開始謄抄,供人傳閱。”
“話本雖小,廣知度卻不一般,一些地方起了暴動,煽動百姓繼續擴散,此事惠帝得知後勃然大怒,主事之人全部關進了大牢,話本儘數銷毀。”
“不僅是這一冊話本,任何話本都不許編寫謄抄甚至出現,否則都是上刑的大罪。”
“我這本還是來往西涼鏢行時,商戶贈與的,西涼可什麼都不禁,好東西多了去了。”
“看這玩意可得小心些,稍有不慎,這小命可就玩完了。”魏忠義說的義憤填膺口乾舌燥的,猛灌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