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汐被這味道嗆的直咳,心道他們倆怎麼知道刑羨川不吃辣還端上來這些菜色。
“無妨。”
刑羨川示意兩個上前行禮的侍女免禮,先一步坐了過去。
藍汐背對著刑羨川衝兩個侍女齜牙咧嘴,攤手表示疑問,跟她打上照麵的玉環兩人隻弱弱的支棱了一下手,其他什麼都沒說。
“重色偶爾一吃,也彆有一番滋味,不必如此記掛。”
刑羨川從容的夾起一筷子魚食放到她麵前雕紋鏤空瓷邊的盤中,話裡帶著因為她方才叮囑婢女的一句話而愉悅著。
這邊在奇怪的氛圍中已經吃上了拖午膳,而另一邊的華清宮正是灑掃走動的時候。
院內各處的太監宮女突然開始人傳人的慘叫連連,驚嚇的四處亂躥。
不知何人如此殘忍,竟將人四肢生擰而下扔在了華清宮的後院兒各處,此時日頭正毒,斷臂殘肢黏膩半乾的血漬引來不少飛蟲卵蟻,血腥詭異至極,讓人一看就毛骨俱聳。
一時間華清宮內亂作一團,哄吵的宛如鬨市街景。
溫皇後斜倚在鋪著金絲軟墊的貴妃榻之上小憩,寬大奢華的降紅色大袖衫滾邊繡著珍珠,不同於漠南部女子普遍的英氣之姿,她的眉目間反而儘是嬌柔婉轉之態。
一旁的小桌上放著粉色彩鈾茶壺,和兩小碟精致的糕點,碧螺的香氣和糕點的芳香融合的正當好。
“外頭怎麼了?吵吵嚷嚷的。”溫月雁眉心擰的越來越厲害,嬌柔的聲音裡充滿不耐。
聞言,常年在溫皇後身邊伺候的鄔姑姑正想出去瞧時,華清宮的首領內侍魏允麵色冷凝著進殿跪趴下來通傳。
“娘娘,情況不妙,咱們昨夜派過去的人被擰下四肢扔回後院了。”
“曝屍的場麵不少宮女太監都瞧見了,現下咱們宮裡上下一片人心惶惶雞飛狗跳的。”
“四肢奴才已經命人清理了,餘下的事情還請娘娘定奪。”
“什麼?!”
溫月雁竇然睜開雙眸,大袖一拂就將桌案上的茶碗小食一病掃到了地上。
“一群蠢材!就算是他刑羨川的人你們但凡留意一二都不會叫人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溜進我華清宮裡來!”
“鳳棲川這陰魂不散的蹄子,死了竟也不安生。”
溫月雁大怒,昨夜派出去的人她根本就沒想著能從刑羨川手裡安然回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用了如此殘狠的法子。
魏允跪趴在地,緩緩握拳,滔天的怒火使他的麵容變得異常猙獰難看。
漠南部一等一的高手,從溫月雁出嫁起便被派去保護她的安全,哪怕進了宮變成了再也無法人道的一介內侍
不過也罷,他這顆心或許已經在溫月雁瞧上刑櫟的那刻就死了吧。
“鄔其雅,去取銀子,凡是見過殘肢的宮女太監全部封口,一點消息都不允許漏出去,若有已經跑出宮的,抓回來解決掉。”
溫月雁冷冷吩咐著,怨毒的恨意爬滿了她原本嬌柔的麵龐,突然間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她兀自思慮著,突然間又笑了出來,刑羨川這刀槍不入的壁壘竟會為了一介民女用了如此蠻橫的法子。
一介民女
嗬嗬有趣,可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