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逐漸沁出了些許薄汗,心中一時過遍了無數個應對之語,正琢磨著挑哪句應付之時…
“你倒也信?”
刑羨川這後一句話幾乎是擦著她的身子過去的,成功將一張苦惱與驚愕的小臉兒甩到了身後。
藍汐錯愕,怔怔的看著他閒庭信步走出跨院兒的背影突然有種忽而來之的被戲耍之感。
果然,這人不僅腹黑,還挺會耍著人玩。
她頓時氣悶的不行,攥緊了小拳頭在他的身後張牙舞爪的亂晃著,強忍著滿心的吐槽欲望。
殊不知她嘴裡腹黑愛耍人的男人其實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
刑羨川背離藍汐大步流星的走出院外,感受著晨風微拂,冷若冰霜的表情可謂是將他的心情概括了個徹底。
他右手微微扶額,遮蓋住眉間的陰鬱“真是著魔了。”
刑羨川暗歎一句,如今時機未到,他本不該繼續任由心意流露,免的將她提前置於危險。
可他一直以來毫無撼動可能的意誌力卻總在見到她的時候未戰先退,被擊的簡直潰不成軍。
看來往後幾日他不該再這般頻繁的來見她了。
楓訣奉命去請樓老匠,回來的時候便看見他們將軍獨自站在院外,這身邊沒個跟著的人,表情也似乎不甚明朗的樣子。
難不成將軍是被藍姑娘趕出來了不成?
雖然心中疑竇重重,可公務在身,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
“稟將軍,樓老已經從宮內趕過來了,馬車約半個時辰後到。”
“另外鏢局那邊遞來了口信,說是大晉近日來確有不少喬裝商戶而來的練家子,這些人落腳之後還未見與西域的那波人有往來,是否需要繼續盯著。”
攻鎮鏢局,明麵上是統管水陸兩通的走護,實際卻是黑白通吃。
李鄴宸這一難得的經商之才明麵上背靠刑羨川這座大山,在隴鄴吃的是相當的開,又因為暗地裡替聖上腰斬官商行賄,上繳銀錢,所以就算彈劾的折子一封接著一封聖上也是含糊噎過不從處理。
這無人做攔的買賣不越乾越大都說不過去,又怎怪人家如今,富的流油。
“未見,嗬”邢羨川語氣冷若冰霜,陰森森的尾音讓楓訣肩膀情不自禁的抖上三抖。
老可汗一向精明,自是不會選擇此時背刺,至多是探探虛實,順便趁機塞上幾顆毒瘤進來。
老東西既然要玩,那就且看看誰會死的更難看些。
刑羨川嘴角緩緩勾起,周身陰寒的氣息透露著絲縷嗜血的殺意漠然道“通知李鄴宸,今夜就將他們下榻附近的東南八街內全部安插人手,密切盯著他們的動向。”
“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