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汐一聽,頓時覺得幸災樂禍得很,唇角立刻就揚了上去。
這宿命一般的相親啊
李鄴宸剛想將用慣了的那套說辭搬出來,餘光卻正好注意到了藍汐那抹怪異的微笑,他突然就改了主意。
嘴邊拒絕的話語也轉變成了一聲“好。”
除卻藍汐,這桌上的其他人聽他應聲後神色都俱是一詫。
居然答應去,這般好說話?
這叫洛騖提前準備的一肚子說辭都用不上了。
一頓飯,因為李鄴宸一句好,吃的可謂好不和諧,除了藍汐一直被那句小心肝給膈應著之外
離開梧桐園時,李瑤還特意注意著藍汐的情緒向他解釋了一番“哥今晚說的那些話,你千萬彆往心裡去,他並無惡意,就是嘴巴毒了點兒。”
藍汐淡淡應聲,她現在哪有閒工夫去搭理那個家夥,席間李霖淵已經提醒了她,還有幾日初選便要開始了。
也就是說她至少要在短短幾日之內構思三副畫稿才可以,一個初選,一個終選,剩下的備用。
她必須要贏才行,這個念頭在見到李鄴宸那一刻更加強烈,這個人,也不簡單。
藍汐想著,等還清了銀子,離開這個地方走得遠些去過平靜日子。
殊不知,她這一點簡單的小願望早就離她預想的生活隔著千溝萬壑了
與此同時,西涼南郊一正在前往晉國的商船內。
為了掩飾身份,邢羨川戴上了之前藍汐送他的麵具。
此時正孑然獨立於甲板之上,一身漆黑的束腰衣袍,襯得他身量更加欣長冷峻,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眼眸閉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豁然間,一股強大的壓迫氣息自他本身而發,眼眸豁然半睜,深邃的雙眸似乎裹挾著自極地卷來的可怖風暴。
如此突然,像是在壓製著什麼東西。
離邢羨川最近的楓愈最先感受到,這股壓迫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涼川騎中,他是最結實的一個,說是人肉沙包都不為過,幸好方才站在這裡的是他,若是換了旁人,怕是要恢複上幾日才緩的回來。
楓愈自感受到這股威壓消失之後才敢上前“主子,您為何”
“主子!?”
楓愈難以置信,邢羨川唇邊那抹溢出來的鮮血刺目,他絕不可能看錯。
“無妨。”
邢羨川淡言,陰沉著一張臉將鮮血拭去,微弱的油燈下,那略微發黑的血色讓他眸內的危險更重了幾分。
方才,多半是母蠱將要蘇醒,他嘗試外力介入乾預,應該是暫緩了蘇醒的時間,但同時他也承受了反噬。
如此看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