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藏月!
屋內的談話很快結束,門簾掀開,她們走了出來,看見蹲在院裡神遊的江月,嘎曲就要發火,拉奇的阿嫂卻拉住了她。
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嘎曲的臉色瞬間轉怒為喜,兩人看向江月的目光就如同打量貨物一般,順勢在衡量她的價值。
江月頭皮發麻,她又感受到了惡意在身邊遊動。
送完客人,嘎曲臉上的喜色還消不下去,旺姆已經拿好工具又準備去地裡,離中午還早,不乾活怎麼行。
嘎曲走之前交代布赤要給江月做早飯,可彆餓著她。
布赤應下,等他們人影消失後,轉頭臉色就變了,看著江月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樣,恨不得立馬撲上來把她生吞活剝了才解氣。
“加吧索,拿我換來的糧食你也有臉吃,要不是你這麼沒用,我怎麼會淪落到嫁給拉奇!你知不知道拉奇上一個妻子就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
布赤罵的很臟,加吧索的意思就是讓江月去吃屎。
可江月隻注意到她話中自己沒用的那句,看來布赤肯定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嘎曲他們嘴嚴,或許能從這問出點什麼。
江月眼珠靈動一轉,下巴上抬,小嘴撅的高高的,神情傲慢“好你個布赤居然還敢罵我,不給我飯吃,以前給你的教訓是不是還沒吃夠,等會兒阿媽回來我就告訴她你沒照顧好我,非讓她打你一頓出出氣!”
布赤脾氣為什麼這麼暴躁,大部分原因都來自嘎曲。
她隻管吩咐從不操心,布赤沒做好一點都要挨打,就像是要把一切不如意都在布赤身上發泄出來。
時間長了,江月自然能看出來嘎曲就是布赤的氣管子,一戳就炸。
果不其然,布赤一聽立刻怒不可遏,揚起高高的巴掌就要打下來“你都是個失敗品了,還有臉讓阿媽給你撐腰,這次我非讓你看看,阿媽到底是疼你還是疼我!”
江月一溜煙的就跑了,她可不想原地不動等著挨打,想要的話已經問出來,還是不要去直麵暴怒的布赤了。
“孜然,不準跑!!”
身後的吼叫聲傳來,震得江月一個沒看清腳下,差點栽了個倒插蔥。
布赤的戰鬥力怎麼也比江月強,不一會兒就被追上,察覺到手風要落下。
江月急忙大喊“你憑什麼打我,我又什麼都不知道,一覺醒來阿媽要讓你嫁人,關我什麼事,你要不願意去找阿爸阿媽說去!”
掌風停下,江月抬眼看向布赤,就見她麵容扭曲,眼神陰冷,恨恨的盯著江月“反正事情都結束了,讓你看看也沒事,不然你到現在都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惡心模樣!”
江月被推搡著向前走去,越走前頭就越熱鬨,最後布赤的腳步在一幢房子附近停下。
周圍圍滿了人,她們擠不進去,布赤羨慕的看向裡頭,準確來說,應當是人群中的中心,那個坐在圓台上打扮的光彩奪目的女童。
江月認識她,名字叫美瑪,以前她們還一起玩耍過。
“看見她們家院裡裡放著的糧食和牛羊肉沒,足足兩年的量,都是喇嘛們恩賞的,要是你被選中,那些就是我們家的了,不僅如此我們還能擺脫半農奴的身份,重新回到部落內圍。”
“她是被選中做法器了嗎?”江月默默追問。
“法器?”布赤驚奇的瞥了江月一眼,“看不出來你還知道法器,不過美瑪不是被選中做法器,而是佛香。”
佛香,又是一個沒聽說過的,江月眼神迷茫,未知的恐懼開始蔓延。
依照法器的製作過程,佛香與它肯定不相上下。
美瑪還在中間圓台上滿足的接受喇嘛們的賜福,一臉榮耀至上的表情,江月很想問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什麼。
不…
或許她知道。
為什麼偉大的紅黨解放人民,第一件事就是先解放思想,因為它曾經很頑固不化。
這裡那麼黑暗,每件法器上都彌漫著少女的哀嚎,可為什麼從來就沒有人反抗?
因為她們的思想被禁錮了,洗腦了。
她們不認為這是殘忍,隻會覺得是榮耀,是幸運。
“佛香聖女選舉是六十年一遇的大事,喇嘛們從每個部落選出最無暇的少女帶到首府,經過一層層評定,分為上中下三等,等級越高得到的獎賞就越高,我們家從小把你養的這麼好,整個部落除了聖女,誰能比你白嫩好看,可誰知道你這麼沒用,竟讓美瑪打敗了!”
布赤憤憤不平“美瑪以前在家天天下地乾活,身上皮膚黑黢黢的,哪點比得上你!”
江月看著布赤又看看美瑪,胃口一陣陣反胃。
嘩啦啦…
突然一陣空靈聲響起,江月下意識的抬眼望去,是喇嘛們手中的經綸桶。
隨著轉動,江月眼前的場景開始轉換,一眨眼她就換了另一個地方。
就像她前世剪過的視頻轉場一樣,突如其來又不留痕跡。
這是個散發著奇異香味的地方,江月能見度就約莫有兩平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