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藏月!
夜風又起,涼意來襲,黑黢黢的樹影隨風晃動,颯然有聲。
一支燃起的香顫抖的穿過窗縫在屋中飄散,藏月輕輕掩住口鼻,靜靜等著張家人出手。
良久,門外接連有重物倒地聲響起,她鬆開手,緩緩吸入兩口迷香,眼前開始模糊。
張青山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兩個心懷鬼胎的人,推開房屋進去,一眼就看到床上昏睡不醒的母子。
借著窗口處的月光,他可以清晰的看清兩人的麵容。
張青山銳利的眉眼閃過迷茫,白瑪的長相怎麼和畫像上少祭司的一樣?
難道是易容?
張青山覺得很有可能,但他肉眼分辨不出來。
張弗林是族長候選人,能力遠超彆人,如果是他出手,自己想要確認隻能上手。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隔空停在藏月臉上就要落下,但又靜止不動。
張青山有點遲疑,張弗林跟他的關係還不錯,自己也受過他的教導,雖然現在兩人身份轉變了,可他就這樣上手摸他妻子的臉,是不是不合適?
最後,張青山把手放了回去,想了想從桌上倒了一杯水,潑到眼前昏睡的女子臉上。
既然沒法確定是不是她,乾脆就問問吧。
藏月察覺到自己臉上突如其來的水,嘴角抽搐,果然,一家人乾不出兩樣事。
“啊!”藏月尖叫著,下意識的擋在小官麵前,抱著被子害怕的看向身前的男子“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
女子後退時,被子掀動,一股莫名的幽香頃刻間就霸道的纏繞在張青山鼻尖,他怔住了,無意識的觸碰著鼻頭,想要抓到什麼。
抬手間,發丘指露於眼前,藏月臉白的不成樣子,雙眼已盛滿淚水,瑟瑟抖動的睫毛像在水裡泡過一樣透徹。
“你是張家的人!”藏月忍不住抽泣,痛苦質問“為什麼我都逃到這裡了,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和孩子,弗林為了引走追兵,至今帶著阿月生死不知,我們隻是想活著,難道這也有錯嗎!”
張青山驚醒,突然不知所措,他剛才在做什麼…
藏月的哭泣還在不停,她透過餘光打量眼前的人神色,見有茫然遲疑,心下大定,繼續發力。
“這位先生,你是弗林的族人,或許按照輩分小官要稱呼您一句族叔,您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我發誓以後我會帶著孩子躲得遠遠的,一輩子不往你們眼前走動,絕不出來礙眼,求求你們就放過我們吧,小官還這樣小,他什麼都不知道的。”
張青山麵上略過掙紮,女子的淚水好似化作一塊大石,壓的他直喘不過氣,嗓子也好像被什麼堵住一句無情的話也說不出來。
“…不行。”
張青山幾乎是咬著牙才吐出這兩個字,家族的命令永遠是第一,他不可能違背。
他微微側開臉,退縮著不敢再看向藏月,像一個縮頭烏龜一樣。
然後將手放在女子的脖頸處,細膩軟白與他的古銅色交織,張青山被燙的止不住發熱,他害怕這種從未經曆過的感覺,下意識的用力。
藏月感覺到脖子上的力度,疼的她身子直顫。
她可以確定這人是要殺她!
失誤了,還以為能靠裝柔弱先忽悠住呢,沒想到人直接出手,讓她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槍還在被窩裡沒拿出來呢!
藏月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懊悔完全占據了她心頭。
張青山看著軟軟倒在床上的女子,是真的有點慌了,忙去試探鼻息,等感受到氣息才鬆了口氣。
上手比劃了兩下,不由得撓頭,她暈了,我該怎麼帶走她,是扛著還是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