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奶奶來去很快,沒一會兒就端來了一碗白粥,熬的粘稠入口即化,藏月吃的狼吞虎咽,胃裡有軟和飯,她的身子才不那麼難受。
而後,藏月從兩人的交談中得到消息,原來她是被河流帶著飄到村外的,陳奶奶洗衣服時在蘆葦蕩裡看到她,這才救下她。
隻是藏月還想打聽她跌落的山在哪,陳奶奶就不知道了,她這一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又是一雙小腳哪有本事沿著河道向上走到山裡。
沒辦法藏月隻能等自己身體好了後再慢慢打聽,她得確定這個村莊離那座山有多遠。
當時張青山是跟她反方向飄的,要是點背死了算他活該,但萬一沒死,過後沿著河道不分分鐘找到她。
要是能確定具體位置,藏月心裡有個譜,對於下一步落腳點也能多點打算。
昏迷幾天剛醒,藏月想的多頭就暈暈乎乎,沒挺過去又倒頭就睡。
臨近天黑她是被吵醒的,少年探尋的聲音透過土牆清楚的鑽進她耳朵裡。
“奶奶,那人醒了有說些什麼嗎?”
“你這孩子沒事瞎打聽什麼,人醒了不就行了。”
“什麼叫瞎打聽,我這是為了咱們的安全考慮,我在姨婆家見過她,明明是跟著丈夫和孩子一起進山,沒走兩天先是孩子被那個男的送回來淹死了,現在又是飄到咱們村裡,沒發生事才叫怪,萬一她是被人追殺的怎麼辦!”
“她一個女子受這閥罪已經夠苦了,誰無緣無故追殺人,肯定是意外,你彆給我瞎打聽。”
姨婆?
藏月知道他是誰了,是那個打小官的少年,這裡居然是他家嗎,還真是湊巧。
門外喋喋不休的問個不停,藏月輕咳一聲,下了床。
“小哥要是有話要問,不妨直說吧。”
藏月還要休養一段時間,明顯是走不了的,作為主人家擔心她的來路理所應當。
既然想問她說就是。
陳皮聽後大大方方的就進去了,這是他的家,奶奶又是她救命恩人,自己憑什麼不能問。
藏月將大致的來龍去脈說了,點明張青山不是她丈夫而是綁匪。
她在山裡帶著孩子沒跑成,出了意外跌落山崖飄到這裡,而張青山則是身受重傷的飄到另一邊去了。
陳皮眉頭皺成一團,又問了幾句藏月掉落的山崖環境,然後臉色好了幾分。
“那一片我偷偷去過,山路多如牛毛一不注意就要迷路,離我們這走路就要十幾天,你是走水路一路上飄過來的會快點,相反的方向我沒去過,但聽鎮上的人說那邊跟我們這沒有相通的近路,那個人要是真飄到左邊,幸運沒死成的話,回來找你要麼繞山慢慢摸索,要麼在順著河遊回來。”
繞山還是最靠譜的辦法,雖然慢了點,但總能找到,順著河遊純屬陳皮胡吹的。
河裡暗道四通八達,藏月能飄到這算她運氣好,要是不小心遊錯道,再想回來純屬做夢。
藏月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撿了一條命還逃脫了張青山,真是意外之喜。
不過確定了藏月不會帶了什麼危險,陳皮也沒輕鬆多少,家裡本來就窮,連請大夫的錢都還欠著,哪有閒錢再養一個人。
對於這個難題,藏月難得臉紅,她真的很少會因為錢財為難,她所有的家當全被留在那小屋裡,現在身上真就一窮二白。
“那啥,我現在是沒錢,但是我能掙,你給我點時間,等我好了,一定都補上。”
回應她的是陳皮一聲冷哼,藏月畫大餅的行為不被接受。
最後還是陳奶奶進來拍了陳皮一下,將他攆出去端飯,才解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