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可能是二爺爺看見我回來太高興了吧,人都暈了我也不能不懂事的非要你們留下幫忙,你還是帶上人回家好好照顧我二爺爺吧,他年紀大了,可彆一不小心過去了,我反而還得去你家幫忙。”
陳皮一段時間不見,嘴皮子利索不少,陰陽怪氣的話聽在陳大的耳朵裡,幾乎讓他跳起來就要動手。
陳大是個孝子,當然受不了彆人詛咒他爹。
陳皮動也不動,可陳二害怕啊,這小子也不知道打哪學的功夫,下手狠的要命。
就跟說書人講的分筋錯骨手一樣,把你胳膊腿卸了按,按了卸,到最後人還是全須全尾的,但骨頭關節早各過各的。
“大哥,爹的身體要緊,咱還是先回去吧!”陳二哭的淒厲,衝著屋裡喊人“娘,媳婦,大嫂,來娣停妹,寶柱,咱們都走吧,爹病了,這的事讓陳皮一人管就成。”
藏月一聽陳皮回來了,趕忙出去,陳老太們也一窩蜂的竄出來,看見陳老二昏迷不醒的慘樣,當即就叫起來了。
正想說些什麼,陳二就催促著回家請大夫,陳老太不甘心現在就走,多少得訛點錢再。
陳二乾脆一狠心悄咪咪的掐了一把寶柱,擰的他號啕大哭,陳老太立馬被吸過去,哄著人走了。
惡心的人走乾淨,剩下的就是單純來幫忙的,村裡就是這樣,平常再不來往,遇見大事都主動來。
人都講究個熱鬨,你來幫我我就來幫你,誰都有這一天,冷冷清清的怎麼受得了。
“阿姐,你彆怕,我回來了。”陳皮心疼的看著藏月,陳老二一家的貪婪他知道的清楚,所以在看到狗娃的一刻,他就扯上武館的馬,不停歇的往家趕。
他害怕自己晚回來一秒,阿姐就會受一秒的委屈。
所以在半路上陳皮遇到陳二,聽到他嘴裡不乾不淨才那麼生氣,當場就按那打了一頓,剛學會的分筋錯骨手一招不落的用上。
要不是還顧忌著奶奶後事,陳二早就被他弄死了!
藏月心頭暖暖的,她哪裡有受什麼委屈。
“麻衣孝布我都準備好了,你到廚房裡吃口東西墊下,然後再去見奶奶吧。”
陳皮應該是徹夜不休的向家趕,眼下黑影重重疊疊,嘴唇乾澀的毫無血色。
她很心疼。
陳皮看了眼奶奶屋子,眼就紅了,帶著濃濃的鼻音“我去換衣服。”
他沒有陪著奶奶走完最後一步,還讓阿姐獨自麵對一群不要臉的人,心裡愧疚的緊,哪還有臉吃的下飯。
藏月紅著眼親手給他係上了白布,猛然發現,陳皮的身高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超過了她。
“阿姐,我長大了,以後能撐起這個家。”
陳皮好似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奶奶死後這個家就剩她們倆,藏月心裡陳皮好像還是個孩子。
可他又說的沒錯,在這個時代,十五歲確實已經是大人了。
“走吧。”藏月欣慰的笑了,她這個人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還是想做被保護著的幸福小孩。
在陳皮換衣服的光景,靈堂已經被布置好了,陳皮洗乾淨手,親手把壽衣給陳奶奶穿上。
然後將她輕輕抱入靈堂中的棺材裡,隨著棺材合上,藏月的眼淚又刷一下落下來。
和陳皮一起跪在牌位前磕頭燒紙。
吹吹打打一天,到了晚上才能安靜會兒。
陳皮跪在地上,木然的燒著紙錢,藏月看出他心裡壓著事,擔心他是因為沒能在陳奶奶死前趕回家而心裡不安。
“陳皮,咱們聊聊天吧。”
“嗯?”陳皮迷茫的回神“阿姐怎麼了,你是不是跪的膝蓋疼,要不你先去歇著,我在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