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若有所思,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鈤山,卻發現他嘴角勾起,似乎很開心。
“你在想什麼?”藏月忍不住問。
張鈤山嗓音柔軟,眼底凝結了一層光華“我想起一句詩。”
“……”藏月看著他眼中的波瀾,心裡像是淌著一澗溶溶春水,流的歡暢,麵頰上也渲染的有些紅。
她不敢問,也不敢聽,隻想逃避。
她覺得自己好像出問題了,為什麼總有這種感覺。
“阿月!”藏月陡然加快步伐,張鈤山怕她腳滑摔倒,大步流星跟上她“雪天路滑,慢點。”
藏月躲開他,胡亂的點了點頭,扯開話題“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說完什麼顧不上坐上黃包車就催促著走,那背影像是有些落荒而逃。
張鈤山見此還能說什麼,能讓阿月不討厭他就很好了,可千萬不敢再要求什麼。
紅府內,藏月帶著張鈤山一前一後的到正廳,坐在暖爐旁喝茶取暖。
陳皮收到消息拎著兄弟倆飛快的跑來,一看到藏月,眼尾就紅了,半點不顧及其他人,直接衝上去抱著她不撒手。
二十歲已經不能再叫做少年,陳皮的身量挺拔,抱著藏月幾乎要將她整個人覆蓋全乎。
雙臂猶如鐵鉗快要將她腰肢給夾斷。
“阿姐,是我沒用又連累你了。”
時隔兩個多月藏月總算聽到他的道歉,突然升出一種訓小孩的詭異心理。
想也不想的就狠狠擰了一把陳皮腰間的軟肉。
聽著他痛苦的悶哼聲,藏月一點都不心疼,活該,這些比起來他犯的錯根本不值得一提。
孩子犯錯就得收拾,不然以後隻會闖更大的禍!
“給我撒手!彆以為抱著我哭兩聲我就會原諒你,陳皮,我告訴你,還差的遠呢,以後你給我提著心吊著膽做事做人,再犯錯小心你的狗命!”
要不是張大佛爺攔的及時,自己又很快找到救治的辦法,貮月紅非殺了陳皮不行。
“阿姐,以後我多動腦子,絕不會再犯了。”陳皮被迫放開他夢寐以求的妄念。
“你看,這段時間師傅師娘不在,我把紅府上下打理的規規矩矩,紅潯和紅爻照顧的白白胖胖,我真的改了…\”
為了更有說服力,陳皮一手薅過一個孩子,推到藏月跟前。
“月姨。”
兩兄弟異口同聲的喊完,像是怕藏月再離開,乾脆一人抱上一個胳膊不放。
感受著手臂傳出的重量,藏月細細的看了他們一會兒,發現陳皮確實沒說謊,這倆兄弟是胖了不少。
“二爺和芝怡去哪了?”
“你們走後玖爺打聽到北平新月飯店準備拍賣鹿活草,師傅師娘和佛爺八爺帶著化千道都一起去了,走了快一個月了,估計也快回來了。”
這倒是個好消息,命蠱與鹿活草都到手,丫頭的病化千道就更有把握。
藏月這才願意給陳皮一個好臉色“去讓人準備晚飯,順便再把副官以前住的院子給打掃出來,今晚他先住紅府。”
聞言,陳皮這才驚覺張鈤山也在一旁,他其實很不喜歡這位張家人。
但這次人家確實出了力,自己這位罪魁禍首低人一等,當然沒臉對他表現出一絲厭惡。
再者,師傅走前把紅府交給自己,那他就是紅府的臉麵,對待恩人自當和善。
“張副官,剛才有失遠迎彆見怪,你先稍坐,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無事,都是自己人,不必這麼客氣。”
不同於陳皮的不喜歡,張鈤山是愛屋及烏的把陳皮當成弟弟看,一向對他都是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