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謀誅心,既然做了弟弟那就不要想著上位,不然他不介意幫忙認清現實。
陳皮眼底燃起一團火苗,對張鈤山殺意不再掩飾,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早就被千刀萬剮了吧。
但哪怕到了這個地步,陳皮也沒急著拿話去堵。
他忐忑不定的緊盯著藏月,想知道她會怎麼回,自己在她眼中真的隻能是弟弟是親人嗎?
“說的也是,他今年都二十了,還是光棍一條說出去都讓人笑話,陳奶奶去世前就愁他成親,如今算是到時候了,等翻年丫頭身體好了,我就讓媒婆上門。”
藏月從不讓人失望,紅唇一張一合的哄著陳皮“你乖乖的,阿姐給你找媳婦,一定給你找個頂好的!”
啪嗒!
有東西碎了。
仔細一看,是陳皮的心。
他驀然失了力,這場暗地裡的較勁他被踢出去了。
可恨張鈤山這個狗東西不僅對著他耀武揚威,還對著阿姐繼續添油加醋“媒婆一張嘴成親全靠吹,陳皮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可不能含糊,阿月要是信我,這事就交給我,一定給你辦妥。”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陳皮的手控製不住的摸上腰間的九爪勾,若非阿姐在,他真的會扒了張鈤山的天靈蓋!
紅爻眼尖的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杵了老哥一把“哥,我吃飽了,你吃飽了沒。”
“飽了,飽了,咱們回去讀書吧…”紅潯人小鬼大,早從陳皮的表情看出不對勁,還吃什麼飯啊,先跑為妙。
之前爹娘和月姨都不在家,連個撐腰的都沒有,兩人在陳皮手下是戰戰兢兢,被捏著嘴大口塞飯的生活實在是不想過了。
畢竟大人的事小孩少摻和。
藏月心裡有點擔憂,這明顯不是兩個孩子的食量,怕他們是不是不舒服“潯寶,爻寶,你們是不是哪不舒服,能再多吃點嗎?”
“月姨,你回來前師兄喂我們吃了一碗麵,所以我們不怎麼餓,想回去繼續練字。”
聽到解釋,藏月這才心放下來了,囑托奶娘帶他們倆出去。
而趁著藏月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張鈤山和陳皮兩人已經來過一陣眼神的廝殺。
都是見過血下過地的狠人,誰怕誰,卻又在藏月轉頭的一瞬間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各吃各的。
陳皮以為這事有倆孩子打岔就算過去了,偏藏月不翻篇“陳皮,副官為你的事跑前跑後你還沒謝過人家呢,這次你的婚事又托到他手上,於情於理該敬一杯吧?”
藏月說的很在理,丫頭的事是陳皮不仔細,連累了一圈人奔波,彆人沒在場就不說了。
張鈤山既在場,陳皮如何能不表態感謝呢。
陳皮“……”該死,想殺人的心就沒一刻停歇的。
管家適時送上一壺熱好的酒,陳皮皮笑肉不笑的滿上,送到張鈤山麵前。
“張副官,大恩不言謝,日後要是有用到陳皮的地方,請儘管開口,我一定為你赴湯蹈火!”
張鈤山眼神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態又帶著幾分憐憫,笑容疼愛,很像一個包容性極好的長輩“弟弟言重了,不說我家佛爺跟二爺的交情,單說你是阿月的弟弟那就不是外人,我幫忙是應該的。”
這明目張膽的話落在幾人耳中,神色各異,陳皮是欲殺張鈤山的心思到了頂峰。
而藏月則是燙,渾身都燙,臉頰酡紅,連呼吸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