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藏月!
白瑪…
藏月再也忍住的弓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胸腔傳來刺痛,一股股腥苦味湧上嘴裡。
“阿姐…”
唇邊一絲血跡預示了藏月的痛苦,陳皮心疼的望著她。
“我要見張鈤山。”藏月冷冷道。
記得他曾經說過張家敗落的時候他有任務不在族地,正好避開了雙方鬥爭。
當時她沒有過多關注所謂的任務,現在算算時間不就是去康巴洛送白瑪嗎?
長冬前到達,在那停留五個月之後再出發到東北,時間正好,完美形成閉環。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一邊對著自己說永遠在一起,一邊卻對她隱瞞欺騙了這麼大的事。
“好,我這就讓人備馬車!”
藏月扶著桌案起身,腳下一軟差點沒摔倒。
“阿姐,我扶你。”陳皮急忙伸手。
“沒事,我自己能行。”沒有再比白瑪的死訊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她要自己麵對,去了解被張鈤山隱藏起的真相。
藏月跌跌撞撞向門外走去,坐上馬車,掠過兩邊街景到達張府。
將消息遞進去,不過一會兒張鈤山的人影就出現在大門口,看著他腳步陣陣輕快,藏月心中又起酸楚。
“阿月,你來了!”張鈤山麵上寫滿歡喜,可這份神情在看到藏月身後的兩個藏人後立刻戛然而止。
見此,藏月還有什麼不明白,張鈤山是真的去過康巴洛,並且騙了她。
“陳皮手下找到兩個康巴洛人,他們說認識你,所以我就帶過來給你看看,順便再聽聽你騙我的真相。”
這一刻,張鈤山全身血液倒流,內心好似多了一處空洞,初春的寒氣不停的往裡灌。
藏了這麼久的真相,終於是藏不住了,張鈤山苦笑,沒勇氣再顧左右而言他,開口說起曾經。
“當年執行張弗林清理任務的確實隻有七個,而我隻是後來加進去,在外圍掠陣,在張弗林死後,他們四個人出海追白瑪,我在岸邊接應,六天後接到白瑪的屍體,而那個孩子葬身魚腹…”
“之後我又被分配到送白瑪的屍體回康巴洛的任務,並在那度過了長冬。”
藏月早已乾涸的淚水又重新落下,眼眶澀澀的疼。
她猜到白瑪沒活下來,小官肯定也生機渺然,但真當她親耳聽見後,還是心痛到失聲。
她們倆千辛萬苦一起攜手從康巴洛逃離,帶著小官一路上風餐露宿的爭活路。
可到頭來還是爭不到…
“阿月,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她們的,這隻是我接到的命令,我也不知道會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怕說了,你就再也不讓我靠近了…”
張鈤山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薄唇泛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人永遠會向著自己最有利的一方麵,曾經他是張家人,奉命出任務誰也挑不出錯。
但是對於站在對立麵的她們來說,有沒有錯有什麼意義,難不成還要她去共情加害人嗎?
白瑪就活該有罪嗎?
小官就天生注定要去死嗎?
她是個俗人,做不到不同角度看事物,隻願站在白瑪和小官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