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不想再給什麼考慮的時間,現在直接將人綁了,殺出去又如何,他作為康巴洛護衛首領,把出走多年的少祭司帶回部落是職責。
左右藏月也不會有心甘情願回去的時候,早走晚走有什麼區彆。
“放手!”藏月手腕被扼到,她下意識的掙紮一下,掙脫不開就覺得不舒服“你不會傻到要在這帶走我吧?”
論武功她是打不過索朗,本來在院子裡曬太陽,槍也沒有隨身攜帶,可不代表真就要任人宰割了。
話音落,索朗的眼前一陣模糊,他狠狠的甩了幾下頭,用力咬破舌尖,讓痛感喚醒意識。
“你什麼時候下的藥?”
“在你下藥的時候。”藏月身上一直都放著防身用的迷藥,索朗進來時對她沒有惡意,所以才沒第一時間感應到。
等察覺香味,她就立刻將藥給用上了。
“現在你可以放手了,陳皮每天都會來我這,算算時間也快到了,你確定要以現在的狀態帶我走?”
彆說等陳皮出手,怕是就府裡現存的夥計,索朗都難以招架,用疼來保持清醒也沒用,最強效的迷藥,清醒不過一時而已。
“你…”
舌尖的疼還一股股傳上來,可索朗卻感受不到有什麼用處,這個藥比他從部落裡拿來的強多了。
良久後,他鬆開了牽掣的手,藏月得到自由。
“我會在上次邊巴住過的地方等著你做選擇,少祭司,希望你不要犯傻,命隻有一次機會…”
在藥物的威脅下,索朗隻能放棄他心裡的想法,撂下地址後,趁著意識還清醒轉身離開了這裡。
藏月等耳邊沒了動靜,摸索著向院門口靠近準備叫人,一小步一小步的避開躺在地上的下人。
還不等到門口,陳皮就從外麵進來,一看這種情況,臉色立馬變得鐵青,沉沉目光陰鷙的另空氣都降了幾度。
“阿姐,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剛才是誰來了?我要去殺了他!”說著,陳皮又氣急的踢了一腳地上的夥計“沒用的東西,讓他們看人,自己先給我倒下去了!”
藏月讓他放寬心表明自己沒事,扶著他的手臂坐下後才開口“不用怪他們,剛才來的是康巴洛護衛首領,若論身手隻怕你也得全盛時期才能平分秋色。”
“什麼?居然是康巴洛人,他們又來做什麼!是不是要強行帶你回去!”陳皮情緒很激動,眼底通紅的將藏月死死按在懷中不鬆開“不可以,誰都不能從我身邊把你帶走,我一會兒就去把他給殺了!”
更陰暗一些,陳皮還懷疑阿姐的病就是和他們有關,不然早不來晚不來,偏就在這個關頭出現。
不得不說,陳皮是真相了,藏月都還沒來的及告訴他,自個就猜出來一部分。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沒法強行帶走我,所以給了我選擇,順便解釋了我這個病的由來…”
當初她第一次跳祭祀舞的時候,陳皮在挨打,過後養病昏迷不醒好幾天,等醒來後貮月紅要帶著丫頭去北平。
自然沒人告訴過他,藏月去雲南尋命蠱的消息是怎麼來的,而他那個時候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恨不得夾著尾巴做人,哪裡又敢東問西說的。
再加上化千道對命蠱如數家珍,陳皮不意外的就將消息來源按在他頭上。
誤會就這樣形成,現如今一年後,藏月重新將一切攤開細說,陳皮才驚覺他自己錯的到底有多厲害。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我的錯,為什麼要報應到你身上…”陳皮垂下眼簾,痛楚,不甘,一一凝結,嗓音夾雜著苦澀。
一滴溫熱的水珠忽的落在藏月手背,圍著她的雙臂顫抖的放開。
陳皮無助的跪倒在她身前,頭顱輕輕抵在藏月的膝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濕透一片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