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叫我?”
小官愣了很久才明白眼前的老人是對著他說話的,然而記憶裡不曾有過這人。
“我是阿坤。”
或者另一個時刻浮現在他腦海中的名字。
張麒麟…
陳皮強忍著怒氣走近,主動蹲下身,遞了包裹糖花生並逐字逐句的教他“你的名字叫小官,不是阿坤,你還有個阿內,有個妹妹。。。”
那些人將小官趕進墓裡已經七天了,不給水不給吃的,他能活下來全靠自己體力強悍。
甜絲絲的香味傳入鼻尖,小官的肚子控製不住的叫了兩聲,幾乎是本能的,他一把抓過來就塞到嘴裡。
陳皮放下心,還知道吃,就不是個傻子。
小官吃到了好吃的東西,對陳皮不再過多警惕,乖乖的跟著回去,洗漱包紮沒有半分不情願。
他有種直覺,好像這個人不會害他。
安置好小官,陳皮回到自己房裡,躺在搖椅上混濁的雙眼呆呆望向半空。
他在想阿姐突然不見,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會照顧不好小官所以生氣了。
現在小官被他找到了,阿姐會高興的吧?
陳皮這一輩子就沒有過長久存在的家,十六年前的西沙海底墓一下吞噬了他兩個親人。
文錦生死不知,小官失蹤,消息到他手上後,陳皮就再沒回過浙江一步。
整日的奔波在尋人下地的路上,廣西這還是解家傳信他才過來的。
能找到人算是意外之喜,他老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折在哪去了,死前完成一個心願的感覺還真不賴。
隻是文錦,你到底在哪,要做什麼呢…
解玖,吳老狗,提起這兩個老東西陳皮就不高興,一天天的儘顯自己聰明,知道點不一樣的就眾人皆醉我獨醒了。
究竟是看不起誰呢,有問題了不找大人,非要把個孩子牽扯進去。
呸!
依陳皮看,整個九門除了小花能拿得出手外,還真沒啥好東西了。
……
翌日,小官睜開眼尚在迷茫中的摸了摸被褥,感受到身體被包紮過的痕跡,才恍然想起他已經不是阿坤了。
安靜的吃過飯和藥後,他出去找到了陳皮。
“我們是什麼關係?”
小官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從前,在這裡能問的隻有他一個人。
陳皮不耐煩瞥了他一眼“還能是什麼關係,老板和夥計的關係,老子以前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倒好一聲不吭的就跑了,要不是這次湊巧誰還要你。”
“……”小官微微皺起眉頭,有點不信。
陳皮背著手懶得管他信不信,扔下一句話就走“有什麼事滾去問彆人,彆來煩我。”
小官無奈,隻好憋了回去,偷偷摸摸的趁養傷的這段時間觀察了很久,遺憾的發現他們之間好像真的隻是夥計和老板。
陳皮那天的和藹仿佛不存在般,他的傷才好一點,就開始頤指氣使的讓他乾些力所能及的輕活。
小官眨眨眼,暗想可能真是他想多了,過後也不再糾結於這點,比起曾經的血包生涯,在陳皮身邊他活的很舒心。